聲打斷了沈嬋兒,“不哭,孃親怎麼捨得懲罰鋒哥哥呢,孃親是逗你的,嬋兒不哭哦。”
說著話,作勢向前兩步給沈嬋兒擦擦眼淚,很有不讓沈嬋兒亂說的意思,四夫人瞅了他們兩人一眼笑道。
“瞧瞧瞧瞧,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呀,罷了罷了,不逗你們兩個了,那邊是後兒個回門的禮單,鋒兒去瞧瞧,缺什麼少什麼?”
南榮鋒行一禮帶著沈嬋兒走到那邊,簡單看了眼禮單,轉身道:“孃親想的很全面,鋒兒沒挑出什麼來。”
“那就成了,你們兩個且回去吧,後兒個回門子,惦記著些。”
“鋒兒知道了。”
兩人走出四夫人的院子,一路由綠荷送回到自己的院子,關上門,聽到綠荷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南榮鋒轉回身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吊兒郎當的感覺又上來了。
沈嬋兒不想跟他說話,轉身去床上躺著,蒙著被子想事情,如今引蛇出洞的引子已經放了出去,她和南榮鋒配合的天衣無縫,就算是四夫人,也要被他們倆騙過去,認為他們倆肯定在婆婆的房間找到了什麼致命的證據,接下來就等著看各房各院的反應吧。
這樣想著她就睡了過去,昨晚折騰了一晚,實在是累壞了。
睡到半夜,她忽然被一陣響動吵醒,轉過身去瞧,只見南榮鋒伏在桌子上,單手墊在額頭上,另一隻手不斷摳著桌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披上衣服走下床,輕輕拍了拍他:“怎麼了?哪裡疼麼?”
她連著推了兩下,南榮鋒都沒有動靜,只是那隻手不再摳桌子,變成攥拳頭,攥出了青白色的青筋。
“無事,你且去睡吧。”
他的聲音雖然儘量平靜,但夾在裡面的顫抖還是被沈嬋兒聽出來,她一急,蹲下身推開他,這一推不要緊,她只覺得後背一陣陰風颳上來,直刮向頭皮。
南榮鋒用一大塊手絹堵住口鼻,而雪白的手絹已經全部染成了茜素紅,比桌布還要鮮豔很多,手絹甚至已經吸收不住那麼多的血,直往下滴答。
沈嬋兒嚇出一身冷汗,當即低聲叫道:“怎麼了?要不要緊?”
南榮鋒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沈嬋兒滿眼的焦急和擔憂,當即不耐煩地推開她的手,冷聲道。
“我說了,無事,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沈嬋兒的焦急噎在了嗓子眼,不欲多說,站起身便不想再理他,只聽身後傳來淡淡的聲音。
“解藥的反應。”
話音剛落,只聽咣噹一聲,沈嬋兒轉身瞧去,南榮鋒已經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沈嬋兒嚇的雙手冰涼,轉身走到他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雖然有些微弱,但進出還是很平穩。
她鬆口氣,用小小的身軀背起比她高出一頭的南榮鋒,一步一顫的走回床上,將他放在床上後她已經是渾身是血,她想了想,去換了衣服將血跡洗乾淨,又拿抹布將地上的血跡擦乾淨,將南榮鋒的手絹埋在了後院。
一切搞定後她已是累的滿頭大汗,走回來見他還在熟睡,臉色比以前好了一些,便放心地坐在床邊,看著他,這個男孩身上有很多神秘的地方,他身上明明中了毒,卻不言不語,婆母死前肯定是對他說了什麼的,否則他不會撐到這種地步,還有那天那個黑衣人又是誰?南榮鋒惡毒又心狠手辣,她怎麼會碰到這樣一個孩子?
沈嬋兒想到這就覺得實在是沒勁,早調查出來真兇早結束,早早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真格的。
翌日一早,不知是否是引蛇出洞起了作用,來請小夫妻過去坐坐的人真是不少,先是二少爺的嫡夫人遣人來請,緊接著就是三少夫人的人,吃早飯的時候大少夫人又派了蒲柳過來,說是大院佈置了席面請兩個小主子過去吃午飯。兩人正答應一聲,門外直接傳進來爽朗的笑聲,沈嬋兒一看之下有些想笑,好麼,這回齊全了。
四少夫人穿著一身異族風情的衣服站在門外正在敲門,笑意盈盈。
答對了四少夫人之後,四少夫人臨走時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轉頭笑著對沈嬋兒道。
“我房裡有些托克國的小玩意,七弟妹想不想瞧瞧?若是喜歡了,索性送你兩件。”
沈嬋兒笑道:“正好我這裡缺些小玩意佈景,就跟四嫂去瞧瞧。”
說完,蹦下椅子跟著四少夫人而去,臨走時瞧了南榮鋒一眼,只見他眯著眼睛仰在椅子上,並沒在意什麼。
她出門時苦笑一聲,現在怎麼在意起一個孩子來了?就算她現在跟四少夫人出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