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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小時候,爹說,男人三十以前當成就一番事業。娘卻說,男兒三十當有一個媳婦一個孩子一個家。”

細細思量,左無舟大嘆:“潛心修煉,一眨眼就過了數年。如此,爹孃一把年紀。時日無多。我若不常陪他們,等到天人永隔,怕也悔之不及了。等返回容河區,一定要好好的在家裡陪陪爹孃。還有大哥。”

左一斗和林冬梅時日有限,左無尚何嘗不是。莫看左無尚尚且年輕,其實這光陰匆匆,於魂修士而言,百年眨眼即過。

左無舟想來,一時滿頭大汗,他真怕是一次潛心修煉,再回過神來,卻已世間百年了。屆時,真是悔都悔不及了。

“爹說男兒三十當成就事業,可我,卻也荒廢了。如今還不過是武君修為,情何以堪。”左無舟光顧自己情何以堪了。

卻忘了,他十八踏足魂修,二十歲成武尊,二十三歲成武君。他如今年紀不過二十七,就是武君第一人了,行將突破武帝。須知,就是古君臨也是三十歲才成武尊。

這一比較,他的修煉速度,才真個是教世間魂修士情何以堪。

……

……

將一身汙痕洗淨,一身清爽,放眼一觀,頓有山河皆在我心之開闊感。

泡得面板泛白起皺,左無舟仍自愜意享受這等難得的閒暇鬆緩。紀小墨輕盈過來,除去黑靴,纖纖玉足步入河中,但見那黑裙漂浮在河面,恰如一朵黑蓮花綻放。

仰撫雲髻,解去束髮,三千青絲如瀑灑下,一頓即有璀璨絕倫之感。

微潤青絲,紀小墨沉入河底,半晌,忽攸冒起來,丰姿綽約,宛如一朵嬌豔的黑蓮,分外將肌膚映得雪白。薄衫溼潤貼身,正有那些無限的誘意,體態真切,正正是濃淡適中,修短合度。

左無舟星目半睜半合,微的在紀小墨體態和容顏上一滯。紀小墨本非俗人,原是渾不在意,卻在這一眼之際,心思微漾,有一絲微羞,臉甚有微熱。

一念忐忑,自生幾許悵然不盡。

一聲聲在心底吟唱來,只有道不完的哀愁:“重帷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年華已老,卻仍悽立風中。

……

……

天邊一片像火的晚霞映來,分外幽野。

一聲淺淡之音起:“你成武帝了,除了報仇,將來還想怎的。銳金界,你還要回去嗎。”

紀小墨毅然:“自然要去,答應了,就一定要做。我雖是女子,卻也是有信譽的。”一頓,流露一絲悽然:“我不想做刺客了。”

“你是武帝了,應當不會再做刺客了。”左無舟微驚:“無垠會,莫非?”

紀小墨深嘆:“我料無垠會想來,也當是‘真魂天’的宗派或組織。我就是武帝,怕也難逃刺客之命。我有心脫離,無垠會絕計不肯放過我。”

左無舟凝眉,如果無垠會也是“真魂天”的宗派或組織,以紀小墨百歲成為武帝的超卓天資,一定會被帶入“真魂天”。他微嘆:“那你何時往‘真魂天’?我等,能否再見。莫忘了,你還要殺我,我也還要殺你。”

紀小墨聞言,一時隱約窒息,砰然而動,桃鰓暈紅:“那是,我還沒殺你呢。”

一時,各懷心思,微漾住一絲異樣的快活之情。

……

……

左無舟甩去那些異樣感,沉住心思:“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有互殺之誼,那人是誰,喚什麼名字,是什麼來路。你不妨告知我。”

紀小墨白了一眼,神態間自有一番自強堅定:“莫要以為女子就一定要靠你們男子,你們能做的,我能做得更好。我的事,我自己辦。我雖是女子,縱是修為再差,也絕不是弱者。”

她心意堅決,左無舟也就無謂多問了,何必忤逆人心。自識得她那一天起,左無舟就知這是一個行事性情特異的奇女子了,堅定堅韌自強不息,這些字眼描她,是再恰當不過了。

紀小墨並不會像別的女子,成為別人的附庸,這是一個永遠都是特立獨行的奇女子。

……

……

宋西湖過來的時節,左無舟和紀小墨,兩個性子都較冷的男女泡在河水中半晌,神清氣爽。宋西湖大生羨慕:“二位好雅緻,我是勞碌命啊。”

宋西湖有心下水,可有紀小墨這女子在,他怎好意思,這一點就不如左無舟來得爽直磊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