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咬牙切齒凝住三字的金炎看去,左無舟長嘆:“此事,必與魂天宗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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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察知,就大抵看出,這金老人當是先受重傷,逃竄來此。繼而傷勢太重。發作起來,留書三字,才是闔然長逝。
葬了爺爺,金炎沒有再向左無舟提及魂天宗之事,莫言報仇,竟連調查此事的請求都沒有。
金炎雖是脾氣火暴的千年老鬼,卻總歸有情有義。與左無舟相識許多年來,怎的也有一些交情在其中了。
左無舟新來,許是不知魂天宗的可怕。金炎卻深悉,殺當年背叛的師兄報仇,此等請求倒是無礙。如是請求左無舟調查或除掉魂天宗,在金炎來看,那等若是將左無舟推往火坑。
魂天宗之威,絕非左無舟能敵,就是左無舟修成武聖,也絕非魂天宗之敵手。
與魂天宗為敵者,沒有一個能有好結果。
得知爺爺之死,必與魂天宗有關之時,金炎就知曉,此仇絕難再報了。自然,不願目睹左無舟跳這個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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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炎不提魂天宗,不提報仇。
左無舟初時驚詫,一番思量,即是懂了金炎之心,暗暗頜首認可之餘。反是眼中漾起一絲星火。
沉澱下來,重又幾番思量,幾番聯絡,終是誕起一絲疑惑:“當年古君臨與魂天宗為敵之事,可確信無疑。古君臨後來自突破武聖,成為‘元魂天’級別的超級強者。當是縱橫天下,幾無敵手了,為何沒有尋魂天宗報仇?”
“古君臨遠遁真魂天,返回法魂天家鄉。是主動的,還是被逼迫的?”
沉住心,不疾不徐一念徘徊:“看來,魂天宗很不簡單。金炎如此火暴之人,都如此恐懼。絕不簡單。”
左無舟曾一度因為當日李沉路的氣度。而對魂天宗頗有一些好印象。可一入真魂天至今,這些許的好感,已然是在陸續一些言辭和事件中,化為烏有,乃至是惡感。
左無舟顏如黑鐵,心如精鋼:“我既答應金炎,取浮雲之寶,報仇之事不論他是否主動提及,我總歸是要回報的。”
魂天宗也罷,天魂宗也罷,但管成為敵對,殺神必將挾以滔天之血重現。
眼中星火大燃,所謂星火可以燎原,恰恰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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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常聞金炎懷念浮雲宗,始至今日,左無舟方才知曉浮雲宗的強大。
浮雲宗當年正是九天宗之一,雄極一時,坐擁六大武聖,百位武宗,聲勢之隆,非當年之人,絕難想象。
奈何,古君臨當年以“元魂天”修為,幾是所向無敵的超級強者,一戰而蕩平浮雲宗。
據金炎當年親眼所見,浮雲五大武聖圍攻古君臨(其中一位當時不在),古君臨猶如諸天下凡,幾是無敵。一番大戰,五大武聖中兩死三傷。
擊敗五大武聖,古君臨再平浮雲宗,才終是造成浮雲宗的弟子大潰散。
此乃金炎所見,可以左無舟綜合林林總總的線索,對古君臨的認知。這位和他來自玄七法魂天的老鄉,並非那等辣手之人。雖有幾近無敵的修為和實力,卻從來並無滅門之心。
古君臨顯見是有一些心慈手軟,否則當年和魂天宗和幾大宗派的恩怨,也絕不會徒留禍患無窮,恩怨糾纏幾百年,弄得一度狼狽逃竄,無處藏身。
古君臨當年之所以狼狽,正是因為心慈手軟,未下狠手,徒留禍端。以至於數百年之中,幾大宗派的後起之秀崛起,舉幾宗之力圍攻。古君臨豈能不敗。
以金炎的記憶,當年幾大宗派新一代的天才在數百年中重新修煉成武聖,殺了古君臨的親族,將古君臨逼迫出來。有能力去斬除後患,而又不為之,反是引禍水登門,可不正是手軟。
若依左無舟,縱是打不過魂天宗,餘者幾大宗派,以古君臨的修為,早已有實力陸續滅掉的。
幾番思量,一聲感慨。左無舟只嘆,古君臨當年空有無敵的修為,卻沒有無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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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古君臨往日的做派來觀之,浮雲宗滅亡的罪魁禍首當是他,可滅門之事,絕非古君臨做得出來的。
浮雲宗當年卻是生生的被人滅門,幾乎不見門下弟子蹤影。此事,愈是思量,就愈能察覺其中疑竇。
當年之事,其中必有隱情。
浮雲宗當年聲勢之隆,絕計不下如今的九天宗。雖有古君臨先動手作契機,欲亡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