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憶確實至今未曾下旨賜我居何宮,而林蔡選擇此時問起,定是有著她的計較。
“禾央宮尚在重新修葺,朕的本意,是讓婕好暫居於別宮的殿中,待未央宮修葺完畢後,再賜住原殿。”
“呵呵,皇上,您看這六宮中,可有哪一宮哪一殿合著您的心意呢?”她悠悠地說出這句話,眸華似水地望向玄憶。
“這——依珍兒之見呢?”
林蓁睨了我一眼,復笑道:
“既然是臣妾的小妹,臣妾又獨居傾霽宮這麼多日,臣妾倒有個不請之請。”她止了話語,刻意不說,只等著玄憶的准奏。
而,她的用意,自然,玄憶已然明瞭,我,也明白“旦說無妨。”
“臣妾想請皇上準小妹能伴臣妾共居一宮,賜傾霽宮浮光殿於小姝,皓月千里,浮光躍金,也算相得益彰。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這個法子,真是很好啊,讓我住進傾霽宮,那麼,無形中亦是劃了一道溝壑於我和玄憶之間。
可,這樣的請恩,玄憶卻是拒不得的,我知道,所以,與其讓我看他為難,不如,就由我來說罷:
“嬪妾惶恐,只是,貴妃娘娘產後宜靜養調理身子,嬪妾平素又不喜靜,實是怕叨扼到娘娘。豈非嬪妾的不是?”
她似乎料到我會這樣推託,僅僅輕輕一笑:
“本宮的身子早是大安,若妹妹執意推卻,倒顯得自家姐妹生疏了,皇上,您說,是嗎?”
玄…憶若有所思地凝定我,終是,薄唇微啟間,一語定音:“既然珍兒想找人為伴,確是自家姐妹最是穩妥。憶婕好,自今日起,你就居傾霽宮浮光殿吧,也算是相互有個照應。”
他即這麼說,我再說什麼,都是空的。
好,那就演繹一個姐妹情深t吧,反正,這宮中,最不缺得,就是戲碼。
臉上漾起自然地笑意,我低垂螓首,帶著幾分的羞怯:“嬪妾謝主隆恩。”
這一次,我只向他行禮,也向他謝恩。
他,總該扶我一次吧。
可,他沒有。
只是如常一樣的,道:
“不必謝胱努這是貴妃的美意。”
好。那就不謝。
我站起身,一旁,襲茹識得玄憶的眼色,早進得殿來。
“伺候憶缺好更衣梳洗,另命內務府調派昔日伺候憶婕好的宮人往傾霽宮伺候著。”
“奴婢遵旨。”
襲茹喏聲間,玄憶牽起林蔡的手:
“珍兒想是還未用早膳t吧,不如陪朕一併用了。
“臣妾謝主隆恩。”她只輕輕說了一句,卻並不行禮,她的手被玄憶所牽自然,是可以不用行的。
殿內,僅剩我,我站在那,有些許的木然,早有小宮女端著漱洗的用具魚貫而入,我任由她們伺候著更衣,梳洗,一切妥當,襲茹才近得前來,稟道:“娘娘,可是現在就吩咐肩輦送娘娘回宮?”
“傳罷。”
“皇上陪貴妃娘娘往朱雀臺瞧今晚搭的戲臺去了,吩咐奴婢,伺候娘娘妥當了,讓娘娘回一句話給他。”
他要什麼話?
他又想要我說什麼話呢?
“本宮沒有話要代傳,你就這麼回罷。”
“奴婢曉得了。”她並不見怪我的性子,畢竟她曾說過,我是心冷嘴冷的人,“娘娘,皇上讓我帶一句話給娘娘,說同心結今晚可得繫好了,皇上今晚就要”
e
同心結?
他還記著這個嗎?
我從袖中取出那兩縷髮絲,胡亂打了幾個結,往襲茹手中一扔,道:“這就是了,你拿去覆命罷。”
襲茹沒料到我會這般打發,微微一驚,但旋即恢復常態:“皇上說了,這結打得怎樣,就是娘娘對皇上的心,如是,奴婢這就拿去覆命。”
“回來。”我見她捧著那‘同心結’就要往殿外行去,忙喚道。
她止了步子,轉身,明知故問地道:
“娘娘可是要再編得更精緻一些?”
“放下罷,過了H向午,你再到浮光殿來取。”
“是,奴婢遵命。”襲茹說完這句話,把那‘同心結’放在一側的錦繡荷包內,我看著荷包上的納福圖,手輕輕地一收,便二降那荷包攏進袖中。
我始終還是拗不過他,他總有著法子來收我的心性。
玄憶,原來,我總算明白,甜蜜和酸醋是如影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