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宮裡的花沒有宮外開的好看,還是讓我記住這最美的時候。”
“好。”李建成握著我的手,認真道,“我會陪你來宮外看看。”
望著他倒映著我如清水般的眸子,我苦苦問:“若是有一天我欺騙了你,你會如何?”
“我該高興。”
“為什麼?”
“因為,我有值得你騙的地方,在你心裡並不是一無是處。”
李建成握著我的手,在手背輕輕落下一吻,我心中溫暖卻又是無比愧疚。“你真傻!”我反握住他的手,“莫要這麼說自己。我答應你,以後不管如何都不會騙你。”
“如此,甚好!”李建成喜上眉頭,將我緊緊擁在懷裡。手中的宮粉梅抵在我倆之間,瓶中的清水微微濺出,冰冷在我的手背上,陣陣刺透進來。門口的一陣腳步聲將我拉回,李世民在門口說話:“大哥,有事要與你相談。”
李建成不捨地緩緩將我放開,開門卻是不見了李世民。李建成回眸望我,轉身入了隔壁的房間。我心中疑惑不安,匆匆下樓要了壺熱茶,端進李世民的房間,不想,裡面不止有兩人。
眾人皆望了門口的我,長孫無忌和秦叔寶也來了這裡,當然還有薛萬徹。我端著茶壺說:“既是有事要談,順是喝茶潤嗓。”
我為幾人杯杯滿上茶水,站在屋子的一旁。李世民並未趕了我離開,秦叔寶掩好了門便對李建成和李世民拜身說:“末將已查到此人的來歷。”
李建成聽的不明白,轉眼去瞧李世民,李世民與他解釋道:“大哥在長安城卻是找不到一家有空間的客棧,而恰好都是被一個客人包了房間給逃難者住,此人在長安來頭該不小,還是查查得好。”
李建成凝思道:“你的意思是,此人如此動用財力,收攏人心,怕是勢大亦成反?”
“不錯。”李世民點點頭,向秦叔寶使了個眼色。秦叔寶會意,上前一步說道:“包客棧房間的人只是一個出面者,末將四處打探尋找,終是找到了一些線索。此人出入長安城燕府,此事該與燕府有關。只不過……”
李世民眯了眼睛,望著手中輕輕旋轉的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後敲杯落下。秦叔寶似有難色,低頭繼續說道:“此人伺候的主子,是燕府二小姐,燕璟雯。此女如今不過十一。”
李建成聽了,輕笑一聲,回頭對李世民說:“或許真是善心而已,二弟不必如此在意。”
李世民沉著面容,並不理會李建成的話,下令說:“秦叔寶,你明日繼續留意,有何事立即向我稟報。”而後轉面向李建成,“此女本性善良,也不免會被旁人利用,否則便真誤了我們的眼。”
李建成起身整了整袖子開顏道:“那便去好好查查吧。”
秦叔寶點頭退至一旁,待眾人退出後,我也跟著離開,房中只剩下李建成與李世民二人。掩門的那一刻,我竟緊緊擔憂起李建成與李世民兩人閒話之時會談及什麼,心中莫名緊張。
是夜,輾轉反側。我推開窗子遙望遠方,一片漆黑中萬物靜寂,夜空的暗色沉沉散到心頭。涼風清冷,惹得喉間發涼。飲了暖茶,下嚥,卻是暖不到肚裡。宮粉梅放在窗邊,我側面輕輕撫摸,手中卻仍覺是一片空蕩。
次日,日頭剛過了正方,便在客棧前面見了秦叔寶。秦叔寶緩緩走在街上,低眉垂目,儼然不覺我正瞧著他,待他到了客棧門口,轉身要進時才發現了我。我笑問:“秦大哥這是在想些什麼?”
秦叔寶扯了笑:“無事。”
說完,便跨進門中。我望著他的身影,忽地瞧見他那袍子懷裡塞了樣豔色的東西,我疾步上前道:“秦大哥是選擇與我說謊還是與他們說謊?如今你是在職,不該惹出另外的事端來的,即使是私事也不該和公事絞上。”
秦叔寶勉強一笑,說:“公私分明,我還是知道的。”
他深呼了一氣,面上喚了精神,步步上樓。我跟著他上去,推門進去,只見李建成和李世民不知從哪裡來的棋盤,正在視窗下棋。李世民並未將目光從棋盤上移開,倒是李建成向著我們微微一笑。秦叔寶見此,向著李建成俯身一拜,便站在一旁等候發話。
李世民專心望著棋盤,眉間微鎖,指間的白子不斷在指手上下翻轉,似是這一步下的不定。而李建成則面如春風,含笑望著棋盤,等著李世民落子。見李世民久久不下棋子,李建成說:“不如重新一局吧。”
李世民按下棋子:“不必了,繼續。”
又下了一會兒,李建成與李世民皆收回凝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