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深深的圓形洞中,周圍鑿著凹凸不平的石壁,那痕跡儼然是新砸的。我望向頂端,這個洞不淺,單靠手腳上爬是十分吃力的,並且能否上去還是未知。想起暈迷前聽到的話,看來那幾個人來未回來。
我望向身側的人,迷香粉的藥性已差不多快過了,只是手腳還有些發軟,李世民怎麼還未轉醒。他仰面躺在地上,額頭冒著汗滴,我佛手碰了額頭,竟是燙得很,又轉眼見了他腰上衣衫上的血漬,不禁慌亂起來。
我看了看他腰上的傷口,一直從腰側延伸到腰後,傷口不是很深,但也劃開了肉。這洞裡時不時從上頭吹下些風,此時他中了迷香粉又受了傷,身體實在虛弱地很,便著了風寒,發了熱病。
洞中無水也無草藥,我只得先將他喚醒。可叫喚了許久,李世民只不安地動動腦袋不肯轉醒。摸著他發燙的額頭,我心下實在著急。這時,他竟微微睜了眼睛,目光落在我面上,忽然抓了我的手腕,將我整人按倒在地,細膩的吻落在頸上,激起一陣陣的漣漪。我一手輕推了他喚:“殿下?殿下?”
淡淡的麝香在身旁飄蕩,他身上有傷,我不敢隨意動彈,一時間不知所措。他鬆開我的手腕,大掌撫上我的後背,緊緊圈抱。他伏在我的耳邊,輕吻著嘆息:“你回來了?綺煙……綺煙。”
我渾身一僵,呆呆望著上頭的石壁,全身冰涼起來。我回過神,狠狠去推,他卻將我摟地更緊,耳邊的話語著急:“綺煙,你不能離開我,你不能!”
他尋著我的嘴吻上,溫熱的呼吸撲在臉頰,大手在我背部緩緩遊走,我卻冷地生疼,奮力推他。此時他身體虛弱,在不停推拉下,終是被我扯開。我坐起身離他遠些,看著他仰面不知自喃什麼,望著我的目光心疼落寞,最後終於閉了眼皮又昏睡過去。
心情低落地很,他在我耳邊喃的是別的女子的名字,這個女子是誰?承乾殿沒有誰叫做綺煙,難道這個女子和葉影一樣,是行動在宮外的嗎?她……一定對他很重要吧,所以才會在意識模糊間將我認錯成她。
心中不由對這個名字打上一個大大的結,我縮在洞角看著躺在地上昏睡的人,竟是不知如何才好。外面傳來下雨的聲音,屋子的門是開著的,風一吹就有些雨水飄落到洞裡面來。我心想一計,起身尋了一處落雨最多的地方,張開雙臂讓雨水落在我的衣上。春雨總是忽大忽小,忽密忽疏的,大約站的半個時辰,衣上總算是溼了些。我回身扯著袖子蓋在李世民滾燙的額上,他發燙的額頭頓時透過潮溼的袖子印上我的面板,心中猛然跳動,熱氣從手腕處一直衝進心底。
如此反覆,摸約著過了一個時辰,李世民總算是又醒了,不過這次的意識也是跟著清醒的。清明的眸子掃了掃這個石洞,最後落在我身上,目光上下移了移。
我見他醒來,擔憂中帶著喜悅,見他看我,便下意識望了望自己。為了取春雨給他降溫,我是將整個身子扎進飄落的雨中的,這衣賞有些薄,溼了雨後便半些絲透,此時正輕輕貼著我的面板,帶出我上身的膚色與曲線。
面上一紅,我抱著手臂解釋:“你受傷發了熱,我……”
“我知道。”李世民伸手解開我的髮帶,“要把頭髮也晾乾,否則會患頭痛的毛病。”
黃色的髮帶在他手上飄動,我肩上的青絲頓時散開,垂到胸前,略略帶溼。抬頭望見他灼灼的目光,不禁生了羞意,縮著身子坐回那處洞角,不敢往他的方向瞧。
李世民手掌撐了幾番,終於站起身來,背靠著石壁望著洞口,思索了許久終於說話:“屋子內除了蜘蛛網和灰塵都十分整齊,若是隋朝殘寇該是會將整個屋子翻個遍,找有利的東西。先前四人見了馬車便動手,是明知道里面的人是誰,而他們的目的不是所謂的宮中之人,他們也不是所謂的隋朝殘寇!後面出現的人,是料到我們會進屋子,這兩夥人,都是同一個目的。”
“知道我們的身份,知道我們此行的來意,想在宮外殺了我們的……是宮裡人 ?'…87book'”我順著他的想法說著,腦海中現出一個人影,心下起寒。原來,他也是不念親情的。
“我想,是的!”李世民沉著眸子,閃著絲絲危險的怒氣。我岔開話題,提醒他說:“那兩人暫時離開,但還會回來。殿下可想到好法子出去?”
“出去……可以賭一賭。”他說著,伸手撫上後腰。他腰上還有傷,若是要爭打起來,恐怕十分不便。
他往洞中央走了幾步,向我伸手。我會意,起身上前。
“等會兒你只需抱緊我便好,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