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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相信自己。我不相信自己那麼有把握就讓你死心塌地。實話道來,他對你是那麼好……”

“我們之間,有太多分歧。我認為的,你不認為;你認為的,我不認為。就像站在同一顆大樹下看著漫天飄落的樹葉,我握著的是一片,你握著的是另一片。”我打斷他。他是那樣自信的一個人,怎麼可以因為我自卑,況且這種自卑的由來,就是對我的不相信。他雖是渾身帶刺,我仍是選擇靠在他懷裡擁著他,讓他為我做決定,讓他試著相信我。即使有些哽咽卻還是用我最溫柔的聲音說話,“如果殿下覺得是我出賣了承乾殿,就依法處置吧。兮然不會怪你狠心,從來沒怪過,現在依是如此。”

放在我肩頭的手掌漸漸收緊,不知深淺地扣緊我的肩骨。有些疼。李世民推開我,目光憤恨卻又藏著柔轉:“我不知道,待我好好想想。”

他決然而去,留我一人。看著他漸遠的身影,心中苦,卻又道不出來。我緩緩轉身,看著窗外綠芽輕冒,面上溫柔笑了,心中卻是淒涼極了。“替我拿身簡便的衣來。”我對身後的宮女說著,再轉進了內殿。我散去綰得精美的髮髻,隨意拿了一根簪子綰上,衣袍是青兒拿進來的,她端著跑著滿面擔憂,輕輕喚了一聲:“莫昭訓。”

我向她微微一笑,接過袍子走到屏風後面換上,一邊吩咐她說:“這幾日我身子不好需要靜養,誰都不見。一日的膳食也不必再拿的那麼多,只需一湯一菜便好。”

從屏風後出來,看到青兒的神色更是緊張擔心,她有些驚慌問我:“莫昭訓明明好好的,怎麼忽然做了這個決定。難道……連秦王殿下都不見了嗎?”

我淺笑搖頭,繞過她來到案桌前開始研墨。李世民曾經教過我寫字,我深深記得他所書寫的那分氣韻生動,我想試著去模仿,寫出他的味道來。這段時間,我與他都需要分開靜想,此時此刻,我不做任何行動,就是在幫他,也是助自己。

李世民勃然大怒的根源是壓抑在心中許久對我的怨氣,助這怨氣一怒而出的是平陽公主的信函。我與他之間只要有瞭解釋便能化解,平陽公主的信函才是迫在眉睫。

我忽喚了還在殿中的青兒,請她幫我查查朝上最近出了什麼訊息。青兒見我還肯主動理會外頭的事,連忙答應了下來。我提著筆在紙上寫下一筆一劃,每落一筆,就在心中默唸一個名字。於是,當我手收筆的時候,這殿中滿滿都是他。我沉浸在這似有似無的虛幻中,迷離茫然。青兒在這時查探回來,原來我竟是愣愣失了那麼久的神。

原來,此事還從去年說起。

去年十二月,劉黑闥圍魏州,與李建成、李元吉軍相峙於昌樂。劉黑闥兵敗勢竭,遂夜走館陶,被唐騎兵緊逼,不得休息。直至今年武德六年(六二三)正月初劉黑闥及弟十善等被送往洺州,被李建成殺死。對此,李淵大大讚賞了李建成一番。

武德六年(六二三)元月,本是百家百戶恭賀來往的日子,在外的平陽公主也該回來敘親,不想李淵等到的卻是她一封請罪之書,李淵再而查探,原來平陽公主已經病急,恐命不久矣。

而就在此時,李元吉在李淵面前說平陽公主是因為李世民討伐劉黑闥時的肆意殺戮而氣在胸中,終積成惡疾。而此氣在胸中,終積成惡疾的證據便是平陽公主曾寄來的信函,而那封信函又不知是何人告訴李淵可能落在李世民的殿中。當李淵真的在李世民房中搜出那封信函的時候,這個讓姐姐氣而成疾的不敬不孝和私藏信函的企圖掩瞞之罪就輕而易舉的落在李世民的頭上。

歸來想去,怪我聽信張媚儀的假情假意,而這背後最令人顫慄的還是東宮!

相爭權利勢力,李建成與李世民,真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非要讓其中一人敗下陣來不可?

第111章 傾心謀(二)

日子過得輕描淡寫有什麼不好,只是時常會想起外頭的事情,想起李寬和李佑,還有李世民。我雖不開口問,青兒卻每日與我說起關於平陽公主信函之事的進展,我表面雖無意聽著,心中卻是記著牢。

這段時間,李世民只來過一次,那次來的時候,我依舊閉門不見。我可以想象李世民那時陰冷的面孔,可以嚇得殿門口跪一地宮人,可我依舊言說身體不適,有恐相見不體面。當看到窗子上印過他憤然離去的影子,我失落極了,我不過是在心中堵著一口氣,本以為用這種方式氣到他也是心滿意足,可卻換了更深的不安。面對他,我常常是矛盾到了極點。

還是願意讓他知道我生氣的事實,但願可以讓他想仔細,從前到現在,我的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