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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奶孃這才意識到這是套她真話的計策,驚望著我喃喃:“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先前真是不該,真是後悔,這時換得輕鬆自在也是好。”

人潛在的良心總是在逼迫中從得以顯現,即使表面裝的如何理得,其實也是及其不安的。

李世民輕輕摟了我的肩膀,回頭與李建成說:“一切都明瞭,還請大哥明日一同在父皇那作證,還兮然一個清白。”

李建成望著李世民摟著我的手臂,閃過神色淡笑:“那是自然。”

他深深望著我,似有千言萬語,也只能硬硬嚥下喉去。他瘦了,不知是因為我還是因為鎮蒲州防禦突厥的勞累。他一定奇怪我明明已經死了怎麼還會出現,更是疑惑我這一年是否都是和李世民在一道。不過從他剛才的眼神中我看到,他已是知道我與李世民之間的關係。那種青銅的淒涼和遙遠的懊悔,竟是讓我在他面前不安起來,我既是傷他一次,就不能再傷他第二次。

有些不自在,我毫無痕跡移開李世民的手,向李建成福身:“謝太子。”

李建成扯了笑站在那,只是擺了擺手:“你們回去吧,明日來宮裡,一切都會清白的。”

“那麼,臣弟告辭!”李世民拉起我的手,我回眸在李建成無意的苦笑中,跟隨著李世民踏門而去。

夜深了,宮門已關。路上,李世民不語,帶著我從承乾殿偏門而入,到了他的寢殿便回身緊緊擁了我。他沉重的呼吸落在我的頸上,莫名讓我頓生悲切,他是察覺到我的顧忌了嗎?

“真是好險。”李世民收緊手臂,嘆下一言,“我居然害怕起他來!”

明白他話中之意,我伸手抱著我的後背輕輕拍打安慰:“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開。”

李世民壓低面龐,緊緊貼在我的額上,似是百年的留戀:“我不允許誰背叛我,你也一樣。你只能呆我身邊,哪也不準去,我一點都不希望你見到他,我真的是害怕。”

他持起我的手放在他胸膛,觸碰到那令人安寧的心跳,我含笑說:“我不會離開你,更不會背叛你,只希望殿下此後待我還如今日這般。”

面頰一暖,他輕吻著,宛如一縷溫柔的清泉,清清流淌進我的心裡。

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這夜,李世民依舊擁著我靜睡在榻上,而我睡的不好,總是喜歡接著昏暗的風光望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彷彿這樣才能將他深深記在心中,永不忘。我甚至有些嘲笑自己,明天又不是末日,我何必要這麼憂愁悲切,我對他真的是無可再救藥了。

次日清晨,李世民又帶著我早早出了承乾殿。我頭戴面紗,一路雖有人奇怪望來,但也不敢在李世民面前失態。李世民將我帶到兩儀殿附近的亭子,並喚了兩個侍衛在旁看守,不得有任何人接近過問,待上完早朝之後便來接我。

日頭又上了一個雲天,道上來了個太監,與侍衛說了幾句話,便請我跟著他往兩儀殿去。進了兩儀殿,李世民與李建成都站在一邊,地上披頭散髮跪著個人,是奶孃。我站在殿中,將面紗取下,正視李淵。李淵在上道:“一切事由都已清楚,幸好你還活著,還能將之前的錯挽回。只是朕不明白,當日你明明死在牢中,怎的又在外頭?”

我最怕便是問到這個,果然還是逃不過,而我又不能直指了李元吉,他不承認,我豈不是被判了欺君。猶豫之下,一旁的李世民拜身道:“是兒臣偷換的。兒臣覺得此事疑點頗多,一時卻又找不出所以然來,才冒險將她偷換了出來。兒臣願受處罰!”

我一驚,李世民該是知道李元吉所做的事,他竟是沒有拆穿了他。然後,李建成的突然一語,更是讓我對這三兄弟匪夷所思起來。李建成道:“兒臣認為二弟有功。倘若不是二弟將人偷換,又怎麼會讓真相大白。如此,兒臣也是安心,承宗也該瞑目,我大唐也是英明!”

李淵在上頷首笑道:“朕還未決定什麼,你們怎的都這麼緊張積極。”他轉了目光向我,“既是如此,你便恢復承乾殿職位,繼續呆在宮裡吧。至於罪魁禍首……”他擺了擺手,“拉下去,賜死。”

奶孃神色呆滯,軟著身子任由著侍衛將她拖了下去,她的結局只能是必死無疑。我回過頭,無意間望見李淵精銳的目光,直將我看的渾身悚然。心頭不禁大駭,方才李世民與李建成都出來為我解難,而且也不止是這一次,李淵定是察覺了什麼。自古紅顏皆禍水,皇位之爭已是大禍,中間若再參和了女子,定會惹得朝中大亂。李淵不是不知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