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人,就把銀月託付給他了?”
李木青等人策馬離去,部下聽著李銀月的呼號,不忍地問道。
“到哪裡去找這麼合適的人?小小年紀,既有心志,又有能力,更何況……”
李木青回頭看看正抱住小舞娘的王衝,又道:“還有情義,連樂戶女子也在意,對銀月應該也會……”
似乎覺得那想法也是奢望,他嘆道:“只求銀月在此安度三年,更多的……就看銀月自己了。”
接著他jīng神驟然振作,呼喝道:“今rì起,我已被逼上了絕路!兄弟們,願意跟著我去拼下一番事業麼!?”
十多人同時道:“為頭人效死!”
李木青等人揚塵而去,王衝呆呆抱著驚魂未定,一頭扎進他懷裡再不願鬆開的小舞娘,不知該如何安慰。香蓮玉蓮擰著柳葉眉,撅著小嘴,恨恨地盯住他。一邊的李銀月以頭駐地,哭得肝腸寸斷。而潘巧巧扶著王彥中,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似乎忘掉了身上的傷,好一個愛恨交織的時刻……
“你們想流血流到死麼!?”
八難終於忍不住一聲怒喝,這才驚醒了眾人。
不過更大的震驚接踵而來,城南的亂相已過寶曆寺,正有無數“晏州蠻”直撲海棠渡而來,在他們身後,還有難以計數的潑皮遊手。
想到走時李木青附送的那個訊息,“成都已亂”,王衝暗自呻吟,這真是連趕三……不,四場啊。
此時他已沒力氣起身主持了,可即便躺在擔架上接受郎中治療,眾人還都圍在身邊,眼巴巴地望著他,就等他拿主意,他也不得不咬牙堅持。
“八難,師父呢,趕緊把他請出來!讓他裝扮齊全!”
“宇文鮮于,你們趕緊回家,告訴家裡人,大家不擰成一股繩,只是各顧各的,這一關可就難過了,把你們家中的家丁都帶出來!”
“範小石和陳子文,你們去王相公家,也這般說給王太爺,等等,我寫封書信。”
“子固,你去鄧相公家找鄧孝安,這般跟他說……”
成都亂成什麼樣子,他管不到那麼多,可海棠渡絕不能亂。海棠渡也是通向西面南面的要道,如果在這裡遏住亂相,四周數百里內,不管是尋常百姓,還是豪門巨戶,都能免遭亂cháo淹沒。
五月二十七rì,成都大亂,連知府許光凝都龜縮於城中,亂cháo蔓延時,另一張制亂之網,卻由王衝一塊塊編織而起。(未完待續。。。)
第七十七章心思各處自護忙
禹澤莊裡,王家族長王宣問已看完書信,正在思索的楊夫子:“夫子怎麼看?”
楊夫子已“升職”為王家帳房管事,隱為族中智囊,拱手道:“大老爺也傳回了訊息,叮囑我們閉門緊守。禹澤莊離亂地遠,當不至直面其亂。唯慮四周的客戶、潑皮甚至賊匪趁亂而動。若是調出人手,莊子就少人看護,使不得。”
王宣有些疑惑:“夫子道一聲使不得即可,說得這般詳盡,是否還有未盡之言?”
楊夫子嘆道:“太爺明辨,學生還在想另一層。若是成都的亂子久久未平,這裡真要亂起來,便是閉門守莊,莊外的人財和產業也難免受損。更何況,亂子鬧得太大,太師一黨定要趁火打劫,給學士扣上治亂不力之罪,許學士正需我們王家伸手相助。”
王宣點頭又搖頭:“我也是作此想,可單靠我們王家哪能辦下來?而且出力太重,還會引得有心人側目,說我們王家靠家丁就能平半城之亂,那不是徒惹禍事嗎?”。
楊夫子揚揚書信:“王衝說已聯絡華陽多家豪門仕宦,甚至還要找雙流鄧相公家,如此一來,我們王家就不顯眼了。信上也明言是奉許學士和趙知縣之令,看來這小子對太爺所慮也有所體悟。”
王宣笑笑:“不過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指望事中或事後找許光凝和趙梓補上這一環。不過……有他頂在前面,倒確是能免憂。我只是擔心,其他家。尤其是鄧家,他能說動嗎?”。
楊夫子道:“太爺若真有意。就該派人去鄧家,拉上他們。”
王宣沉吟片刻。點頭道:“就如此辦吧……”
他再搖頭嘆道:“此番是要成全王衝那小子了,可惜啊,他為何不是我王家人。”
作為當初去招王衝父子的當事人,楊夫子只好充耳不聞,心中卻也深以為憾,是啊,這般人物,若是華陽王氏子弟,那該多好。
雙流鄧家。略通騎術的鄧衍策馬急奔而來,大腿已經磨破,屁股更覺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