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任博雅一臉的陰鬱,左忠堂已經再沒有那種懷才不遇的感覺了,眼見著自己的副行長位子已經到手,可卻一分錢存款沒拉來,只覺乎著理虧。於是,他便老老實實地哈著老腰,低聲下氣地回答:“譚白虎對我可警惕著呢!那份調查報告,他就是死活不肯拿出來給我瞧!不過,企業的情況,我葉門兒清,咱們如果能與阮大頭籤協議,那建立業務關係的調查報告,我現編都來得及!”
任博雅撇了一眼弓腰站在自己身邊的大博士,心說:“淨他媽的裝孫子!丫挺的吹牛皮都不怕大風閃了舌頭!”雖然心裡如此這般地想,可嘴上卻始終如一地裝出一副心平氣和的語氣,半認真半玩笑地說:“籤協議時,你還在五一支行,你咋就沒自個兒留一份調查報告?”
左忠堂讒笑著回答:“都讓譚白虎自個兒收走了!上次陪陸衛國到五一支行,我還真在譚白虎那裡翻了半天呢!可這半彪子,連一個字也沒留外邊!”
任博雅故意深深地嘆口氣,拖長聲音說:“這麼瞧著,這份調查報告也得我親自出馬搞了!要不我們憑啥說至大投資公司是我們的優質客戶呢!”
任博雅的一聲嘆息,無異於是對左忠堂無能的批判。左忠堂的老臉上立刻掛滿了羞紅,急忙顧左右而言他:“我聽我小姨子的丈夫的舅舅的妹妹……”
任博雅惱火地打岔:“成成成!!您別繞圈子,直接說事兒吧!”
“我聽我那親戚說,阮大頭的寡婦娘是一個神經病!”
任博雅不耐煩了:“這跟存款還是沒關係呀!”
左忠堂忍辱負重地極為耐心:“有關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嘛!”見任博雅又不耐煩地鼓起了雙眼皮的大眼睛,左忠堂趕緊接著說出自己話的主題,“我立馬兒,要公阮大頭寡婦孃的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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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博雅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屢陽光:“對!這麼辦,倒還八九不離十!”見左忠堂一副傻呆呆的樣子,又不無譏諷地問:“不過,你不會是想帶她到神經病醫院去吧?”
左忠堂苦笑一下:“我再怎麼書呆子,也不會冒這種傻氣兒吧!”
“那你準備咋樣公關呢?”
左忠堂這次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神經病的通病是愛聽順溜話兒。聽說,阮大頭的寡婦娘最討厭女人,我就從這一點上跟她找共同語言!而後,先付訂金,後租她的辦公樓!”
任博雅在業務經費上還是很大度的:“只要租的辦公樓合理合法,訂金先付後付,我都沒意見!只是你有老婆,咋樣去跟那老婆子找討厭女人的共同語言去?”
左忠堂又笑了,只是這次笑得帶了不懷好意的意思:“那老婆子因為老伴得了性病就以為世界上各個女人都有性病!我買了幾本書和幾盤錄相帶,把古今中外女人讓男人染上性病的故事都收集全了。而且,還更深入一步,把古今中外禍國殃民的女人也都一一羅列出來!我就不相信她不喜歡瞧!”
任博雅冷不丁兒地一拍桌子,大叫一聲:“好!你這樣,就像個在讀博士啦!”
二十一、難堪女色寡婦娘
這世界上,最痛恨女人的人,應該是女人。阮大頭的寡婦娘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早年的她,彷彿是與黃連為伴,的確是個苦命人。她不姓阮,而複姓諸葛,單名為秀。諸葛秀與丈夫老阮頭兒的祖籍同在北京遠郊的同一個村,是一個從土裡刨食吃不飽、靠果樹掙錢穿不暖的窮地方。可誰也想不到,即便如此之窮,不安分的老阮頭兒在解放前卻染上了一身富貴病。由於他每每進城賣自產的水、乾果的時候,總是忘不了悄悄地摸到京城衚衕的窯子裡,偷偷地踅摸上一個要價最低的窯姐,沒出息地尋求一下新奇的刺激,無所顧忌地發洩一下額外的性慾,結果,淋病、梅毒全染上了。有病又沒錢治,在阮大頭才十一二歲那陣兒,老阮頭兒便在臥病數年之後,一命嗚呼,作了花下鬼。
老阮頭兒的死讓原本就沒有Xing愛的諸葛秀成了一個真正的寡婦,而且還給她的神經帶來了強烈的刺激。自打老阮頭兒因性病發作一開始臥床不起,她就開始怕女人,就感覺女人很贓,而且贓得莫名其妙。等老阮頭兒作了花下鬼之後,她對女人的恐懼便一發而不可收拾,甚至覺乎著天下的所有女人,包括她自己,全如汙泥濁水一般不乾淨。大字不識幾個的她以為,男人一捱了女人,就保準兒要得病的。過去得的,不是淋病,就是梅毒,現在得的,更邪乎,還有愛滋病!於是,在阮大頭窮困潦倒那陣兒,一個個的柴禾妞兒被諸葛秀執著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