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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難,永遠不能真正理解苦難,即使同情也不可能走近她們的心靈。春來是有真切體驗的,正是因為他有真切體驗,看到這樣的弱女子才有說不出的傷感和悲痛。

兩人沉默了一會,春來問女人叫什麼名字?女人知道春來要走了,這是她來這個地方遇到的第一個好人,以後恐怕再也遇不到這樣的好人了。她有些戀戀不捨地說,我的真名叫王秀,在這裡的藝名叫白雪。她想說,你以後再來的時候一定叫我,又覺這樣說不妥,有辱人格,眼前的這個男人目光充滿慈善,不會像周林經常來這個地方的。她還想問一問春來叫什麼,又覺自己這樣一個身份,沒有資格,千言萬語堵在心頭,淚眼朦矓地看著春來,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春來上前給她擦去淚水,說,我*來,我想幫助你,可我現在卻無能為力,而且身份也不允許,我也是一個到處漂泊的打工人,朝不保夕,甚至連生命都不屬於自己,你能不幹就不幹,我們各自保重吧。

女人撲在春來身上,一邊吻春來一邊說,謝謝你,我用真誠的吻來謝謝你。

周林早已在車上等得不耐煩,但他沒有表現出來。春來上了車,他看上去非常友好地說,你小子真能幹,這麼長時間,該不是幹了兩次吧?春來表面上裝著羞赧一笑,心裡咬牙切齒地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桑那浴洗不淨你骯髒的靈魂。周林又問,你是不是感覺在這裡與家裡不一樣?春來明白周林的意思,說,我喝了一杯咖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後來沒完沒了的,那裡面是不是放了令人興奮的東西?

周林哈哈一陣大笑,沒正面回答春來的問題,說,一樣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特別有那個味。春來內心裡嘲笑一聲說,是不是有些臊?周林搖搖頭說,不能說得這麼直白嘛,含蓄一點才藝術。 。。

NO。30 賠償

春來正要幫助寶珠戒毒,老家突然來電速回。

春來回到村已是傍晚時分。他遠遠看見自家門前披麻戴孝的人進進出出。他心裡咯噔一下,雙腿怎麼也邁不動了。在他幾欲昏倒的關頭,大哥不知從哪裡突然閃將出來,把他拽到沒人處,沮喪無奈地說,二弟你可回來了。春來看到大哥沒有穿孝衣,更加迷惑不解,急問怎麼回事?大哥長吁短嘆,說,你匯給父母的錢,他們不捨得花,拿給我買車搞運輸。我本想把錢掙回來還給父母,可那車買來不到兩月卻突然剎車失控,把東頭的根成給撞死了。現在屍體放在咱家堂屋正中,我不敢進家,咱父母也不知被他本家本戶折騰得咋樣了。春來想了一會說,事已至此,躲也不是辦法,咱還是回家處理後事吧。

根成的屍體已經潰爛,老遠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哥倆一到,根成的女人奔過來撲打春來的大哥,哭天搶地說,這可叫俺娘們咋活呀?春來巧妙地擋著大哥,好言相勸極力安慰,女人總算停止了哭打。

根成的本家代表說,事故原因查清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哥,主要是男人一走撇下兩個孩子,根成女人的意思不想再嫁,一個人把兩個孩子熬大。根成的兩個孩子聰明好學,聽老師說都有考大學的希望,他家本是個窮戶,根成一死兩個孩的學怎麼上呢?

春來聽出根成本家代表話裡的意思,當即說道,各位叔伯兄弟、根成嫂子,你們不吭一聲,我兄弟倆砸鍋賣鐵也得負擔這兩個孩子,上學的費用我想辦法解決。根成本家甚為感動,經官動府頂多賠個三五萬,可供兩個孩子上學就不是三五萬的問題了。根成女人也是這個意思,說,大兄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事也只有這樣了結了。春來先給根成女人一萬塊錢安葬費,根成本家一吆喝把屍體抬走了。

春來找人幫忙和大哥一塊清掃了院子,便去二伯家看望父母。這幾天,家裡的鍋碗瓢勺摔淨砸光,兩位老人在二伯家躲饑荒。春來進門撲通一聲跪在父母面前,痛心疾首地說,兒在外不能盡孝,讓父母倍受煎熬,我對不住你們啊。嫂子已懷胎六甲,在一旁感激地說,春來弟別這麼說,你大哥那個老實勁,這家還不全靠你撐著。春來隨口說道,做人還是老實好。春來的話無意刺傷了嫂子的心痛,她想起當初要彩禮一事,訕訕地說,我不是嫌棄你哥,我農村人不會說話的。春來笑了,說,嫂子是農村人,我是城裡人嗎?嫂子也笑了,說,你不是城裡人,卻比城裡人還能行。

喪事以後,根成的女人大概怕春來出爾反爾,託人給春來說得立個協議。春來說行,由中間人執筆,隨即起草,一式三份。協議大意是,春來即日起負擔根成一子一女上學的全部費用,包括高中和大學的衣食住行。誰都認為這是伸縮性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