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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少了很多,應該是工作太忙了。

“你記不記得你坐哪裡?”

站在講臺的位置張望了一會,走到一個大概的課桌說:“應該是在這裡。”

“你記不記得我坐哪裡?”

我指指斜後方:“這裡。”

陶野走到我指的座位邊,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課桌,再抬起頭來緩緩道:“那麼,你記不記得你喜歡過我?”

全身僵直了。怔了一下又生硬地笑:“陶野……別開這種玩笑。”

他接著說:“你還記得我要去美國的時候你送過我一本《高中重難點手冊》麼?”

陶野去美國之前,我遞給他一本《高中重難點手冊》做送別禮,直到現在還很清晰地記得他看著書名用力皺了皺眉的表情。

送這樣的書作送別禮真是無趣的打緊,且到了美國便不再學國內的數學了,送這本書又有什麼用?

我知道這個表情意味著他永遠不會看這本書,也永遠不會看到裡面我寫的話。

我喜歡你,陶野。

真的只是心血來潮,只是想表白給自己看。只是想在將來回想的時候自己不會後悔。只是想證明同性戀不是畸形。只是希望自己也可以像那些在樓梯拐角會突然冒出來的女生一樣擁有表白的權利。

也許會被當成是無聊的惡作劇,回家以後會被扔到紙箱裡,最後和中學的課本一樣變成廢紙送到垃圾回收站。

無論怎樣都好,就是希望你不要看到。

而在十年後的今天,陶野展顏微笑對我說:“書上有一頁寫著我喜歡你,是你寫,對吧?”

手開始發抖了,死死盯著桌子不敢看他的臉:“都是……十年前……寫的了。”都人贓俱獲了,也放棄了反駁。聲音都是顫著的。

“但是,我希望現在還有效。”

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陶野。

“我喜歡你,韓雨生。”一對像彎月一樣的眼睛和嘴角露出的尖尖虎牙。

我記得我說過他的笑靨總是最有殺傷力的。從以前開始就有很多女生淪陷在這樣的笑容裡,包括我。如果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我,什麼請求都難以拒絕。

不知為何,卻不再和印象裡眼眸澄澈一臉溫柔的少年重合。就像被翻新過的校園一樣,提醒我已經過了十年。

不知為何,會不帶猶豫的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說完以後,我才想這樣是不是太不給人面子,至少該考慮個把星期。

同樣的,不知為何,那一個剎那在混亂的大腦裡會閃過鄭淺那張要死不活的臉。

我竟不是知道那溫柔得讓人沉淪的殺傷力也會隨著時間而衰變。

像一個失了效的魔法。

再次想起父親的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事情無法透過個人的主觀思想判斷,在親自實踐以後會做出不一樣的反應。

而讀過的一本心理學書上說,也許這種下意識反應暗示人心裡最根本的期望。

兩句話就這麼交織在腦內。

突然地,心慌了。

慌亂中推開門看見有點驚訝的蔣以成,轉身走下樓梯,一路往下走,直到走出大門,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

覺得整個腦袋像一團被扯壞的毛線,沒頭沒尾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打車回家又遇到黑心司機,下了車才發現被找了一張假幣。

心裡很煩躁,想罵人。自然想起了和鄭淺見面後的開學那一天。

很自然,就像說到話癆會想起顧遙一樣的聯想。

死鄭淺真是無孔不入無縫不鑽,就連被人表白的時候都會閃過他的臉。

錯亂的思路里又想起心理學書的另一句話,思維的聯想都是有關聯性的。

感覺有什麼東西正要破繭而出,然後我深呼吸,又把它給塞了回去。

開門的時候手還是抖個不停。

衝到書櫃上把那本心理學書給仍到垃圾桶裡。

什麼狗屁關聯性,有什麼關聯性我跟你姓!

一翻書,作者名是:鄭**

……

我去,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倒在床上告訴自己什麼都別想,蓋好被子專心睡覺。

頭一次在早上八點睡到自然醒。

衝了個晨浴就懶散地癱在沙發上看電視。從昨天早餐過後就沒吃東西卻完全不覺得餓。

回家以後沒有接到任何來自陶野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