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缸裡泡澡,肚子裡突然有一絲向下墜的扯痛。
岔氣。
我這樣想,不敢再泡下去,小心翼翼的從浴缸裡出來。
兩個小時後,在晚餐桌上,我正在切一塊牛肋排時,又痛了。這回時間長了一點,我有一瞬間想到陣痛,不過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
錯覺。
我想是我切牛排的動作太大太用力了,放下刀叉請德拉科幫我切完後再吃。
睡覺時我再一次問德拉科:“親愛的,你確定不用到另一個房間去睡嗎?”
再過一個月就要生了,按說上個月我們就該分房間了,可是他堅持要跟我睡在一起。
“我可以幫你翻身。”他這樣說。
我可以不翻身。我想這樣說。
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只能側睡,身前還要放著個大枕頭架著,所以我睡覺非常難受,有時睡著了不知道,身體會發麻難受到醒過來。後來德拉科從納西莎那裡學了個咒語,我睡覺翻身時床墊會自動幫我。這樣我能睡好了,可他卻會在床墊翻動時醒來。
我說:“不用你幫我翻身了,有床墊在。”
他親了我一下說:“你不能把床墊當丈夫,它絕對沒有我貼心。”
晚上一夜無夢睡得很熟,早上醒來時摸著肚子想,果然昨天都是我的錯覺。
今天格蘭傑會帶來願意為我那兩份檔案當證人的人的名單,本來這件事應該在上個月就解決掉,麻煩的是她在魔法部的工作突然壓了過來,那個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協會好像出了什麼問題,有人質疑協會資金的流向,也就是說懷疑格蘭傑是否把那些捐款全都用於協會的工作而不是中飽私囊了。
格蘭傑只好先去忙協會的事,反正只等證人署名之後檔案就可以入檔了。
而我也的確需要重新考慮一下,今天格蘭傑來,正好我可以把我的新想法和一些小變更告訴她。
“你說什麼?我沒聽明白,貝比,你是想告訴我在你努力了這麼多以後,你打算讓一切都變成一場空話嗎?”
格蘭傑似乎怒火衝冠,她一手拍在桌子上逼近我。
我謹慎的後退並護住肚子說:“我只是想做得更好些。”
“更好些?”格蘭傑把我剛剛給她的羊皮紙摔到桌子上,“更好些?你管這個叫更好些?”她不等我回答就拿起羊皮紙對著我比劃:“如果我沒看錯,重新更改後的條款中德拉科·馬爾福擁有48%,而你的孩子只會擁有52%。而這一切的理由就是因為他是你的丈夫,所以可以在你離開後繼承你所有的一半財產?”
她衝我怒吼:“太可笑了!馬爾福把他的所有的錢都給你,然後呢?你再還給他一半?而且這部分你並沒有設立任何監管,而是直接給他!你想幹什麼!貝比·馬爾福!別告訴我幾天時間過去你的腦子裡就換了另一個人了!”
我努力想讓她冷靜下來:“格蘭傑,你聽我告訴你。”
她憤怒極了:“好吧,我聽你說!”她氣沖沖的坐下來,抱起雙臂看著我。
我攤平羊皮紙說:“格蘭傑,我並不是想要將德拉科當成敵人看,我不是要與他作戰的。”
她皺眉看著我,似乎不接受這個解釋。
我拿著那份被我修改過的檔案說:“這個東西是一份威脅,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把這個東西當成武器去傷害德拉科。”我深吸一口氣,說:“我只要它能給他警告就可以了。”
在德拉科簽下檔案,宣告給我全部的財產,這一切都會歸我們未來的孩子時。我突然害怕了,如果這份檔案中代表的利益被人用來傷害德拉科呢?
這是無法避免的。
我要格蘭傑加入這件事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利用她在魔法部的身份和地位,我知道格蘭傑幫我起草檔案這件事韋斯理魔法部長是絕對知道的。我希望他知道,這樣他才會為這件事大開綠燈。因為這樣他才能用這份檔案來壓制馬爾福家族。
引入跟馬爾福家族對立的勢力成為保護我的孩子的力量是我一開始的設想。但這並不表示我就願意毫無限制的把馬爾福家的要害送到別人的手中,誠如我所設想的,這是一份威脅,它也僅僅只能是一份威脅而不是一件武器。
馬爾福必須在這份威脅轉變成武器時有足夠的手段和機會來防禦。
我的初衷是保護我的孩子,而不是在未來讓他像傀儡一樣被人利用來攻擊他的父親的家族。
我想格蘭傑是能夠明白我的意思的。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