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豐收啊?“我明白了,中國的貧困不僅在於工業的弱後,連農業都不發達,看來這個田要種好還真不容易。”羅耀國的話中似乎是含著什麼機鋒。
“中國農業弱後的主要原因就在於廣大農民沒有自己的土地,所以他們的勞動積極性沒有充分發揮出來。”瞿明在旁邊豎著耳朵聽妹妹和羅耀國談話,發現不是談情說愛終於放了些心,開始給羅耀國上政治課了。“工人階級的問題也一樣,他們不是為自己幹活,而是為資本家幹活,所以工作積極性也沒有充分調動起來,要想改變這個局面只有放手發動群眾……”
中國的農村問題的確是個很叫人煩惱,瞿明說的辦法很顯然也不可能為農村帶來富裕,農村的貧窮並不是因為農民沒有積極性,中國農民應該是全世界最勤勞的那一群人。看著車窗外的大片農田羅耀國想起了前幾日廣東省政府的報告,廣東省的人口原先估計為3000萬,可是訓政幾個月內,廣東省政府重新統計了人口數量,發現廣東的總人口要超過3500萬,恐怕全國的人口總數也遠遠超過原先的估計吧?搞不好有5億以上,其中絕大多數是農民,而耕地又有多少呢?大概十幾億畝吧?平均每個農民不過3畝!以20年代的農業技術水平,3畝地能有多少產量?想到這裡羅耀國也覺得沒啥指望,看來中國農民要富裕他這輩子是很難看到了。
“一是要發展工業,提高城市化水平。第二是需要更多的化肥,這方面又涉及到工業投資。看來要使中國農村富裕一點,還是需要一個穩定的社會壞境。”羅耀國還有一個辦法沒有說出口,他望了望西南方向,那裡現在是英法的土地吧?他們的土地好像有些多了。
聽了羅耀國的回答瞿明惋惜的搖搖頭,沒有再爭論下去。國民黨和GCD的根本分歧就是在這裡,國民黨是代表舊的、落後的生產關係,GCD是代表新的進步的生產關係。國民黨歸根結底是要維護私有制度,在這個基礎上進行有限的改良。而GCD則是要徹底砸碎舊世界,在舊世界的廢墟上重建一個屬於全人類的天堂,所有舊的生產製度和生產關係統統要被淘汰,所以逆潮流而動的頑固勢力也必將會被無情的消滅!
一時間包廂裡竟鴉鵲無聲,過了好一會兒,小胖子吳子良才找到了新的話題。“三哥,咱們這回要見的閻百川在老百姓裡的口碑可很不錯哦。”
“哥,我在家鄉也聽大人們說過山西閻督軍的好話,似乎這個軍閥和其他軍閥是有些區別的。”瞿瑩的思想覺悟似乎也不高,把家鄉聽來的小道訊息當成了事實。
羅耀國也點點頭附和道:“百川將軍的確是亂世裡難得的人物,山西在他的治理下儼然是一片淨土。可惜此公雖然精於民政,但卻短於軍事,與其說是一個軍閥,不如說是個挎著槍桿子的商人,辛辛苦苦撐下一片家業不知道最後會便宜了誰?”
“閻錫山把山西的民生搞得再好終究是個軍閥,他的那一套主義是沒有前途的。”瞿明接過羅耀國的話題說道:“就像美國一樣,他的繁榮和發達並不能掩飾資本主義制度已經走到頭的危機。美國就好比是九十歲的老人家開著豪華汽車,汽車的強勁動力改變不了老人機體的衰弱,而GC主義制度和蘇聯就像是十八歲的青年,未來只會越來越好,而困難只不過是暫時的。”說到這裡瞿明冷冷的望了一眼羅耀國。
六十一 北上太原 四
在20世紀30年代,上海一家小報登了一幅漫畫,畫面是這樣的:蔣介石一手握槍,一手託著現洋;馮玉祥一手舉大刀,一手抓窩窩頭;閻錫山一手提一杆秤,一手拿著算盤。
羅耀國知道這幅畫現在還沒有畫出來,但是卻能想象拿著算盤的閻老闆現在正反覆盤算著和國民黨的這筆買賣,這可是500萬美金的大買賣,按照軍火貿易的利潤率,閻老闆最少有250萬美金的賺頭,折算成大洋差不多要七百多萬。
“次隴,你說這筆生意是做還是不做呢?”國民黨的代表團剛到太原,閻老闆就開始猶豫不決起來,今天整日在督署內的那棟二層木樓裡和總參議趙戴文反覆盤算。
趙戴文字次隴,是老同盟會員,閻錫山的首席幕僚,擔任參謀長。也不知道民國這個參謀長到底是個啥玩意?一個不大懂軍事的大儒怎麼也掛了這個牌子?
趙戴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百川,這次是髯翁拿了中山先生的親筆信來和我們打招呼,而且人家肯先付兩成定金。這個生意我們要是不做,咱們的兵工廠乾脆就別往外賣軍火了。”
“可是中山先生似乎要在陝北辦一支新軍,我擔心可能會對山西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