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海關外奉軍陣地上觀戰的張學良將軍,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臉上竟是得意洋洋。他對身邊的郭松齡點點頭說:“茂宸,看來吳佩孚的兵差不多都該被我們的大炮轟成渣了吧?讓弟兄們衝一次,進了山海關我請大家喝酒。”
在張少帥的鼓舞下,奉軍第一、三兩軍的近七千名官兵也鼓起勇氣,端著步槍發起了第一波白兵突擊!
面對奉軍這種不要命的敢死隊突擊,直系15師的官兵絲毫不覺得緊張,因為在剛才的炮擊中他們的大部分火力點都沒有被摧毀,現在正有幾十支馬克辛機關槍架在直軍的陣地上,居高臨下等待著自己的獵物。
500米、400米、300米、200米直到100米,呵呵,直軍的陣地上居然鴉雀無聲!在後面觀戰的張學良幾乎要高興的手舞足蹈了。看來剛才的炮彈沒有白費,吳佩孚的兵真的都被打死了!山海關、北京城還有大總統的寶座馬上就是老爸的咯,將來都會是自己的!
就在這時“嗒嗒嗒――――”幾十條滾燙的火舌從直軍陣地的各個角落突然噴射而出,像幾十架生命收割機一樣,無情的收割著奉軍敢死隊的那些年輕生命。前赴後繼衝向直軍陣地的奉軍勇士一排排的倒下,不多時,直軍陣地前便屍積如山了。
“殺啊!”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怒吼從直、奉兩軍官兵的口中呼喊而出,雙方的白刃戰開始了。兩軍上萬名官兵紛紛託著刺刀衝向自己的對手,這樣大規模的白刃戰在現代戰爭中極為罕見,雖然國民黨中來自的粵、桂兩省的軍隊也喜歡打白刃衝鋒,但是真的和對手打起白刃格鬥的機會幾乎沒有,常常是成千上萬叫罵著的粵、桂士兵一陣衝鋒,對手就逃之夭夭了。
“喲西!”奉軍陣地上一名身穿著難看土黃色軍服的小矮個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前線的白刃戰,一邊看還一邊“喲西,喲西”的點頭。這個人就是日本軍事顧問松井七夫大佐,松井石根的弟弟。他是1924年5月被派到奉軍當張作霖的軍事顧問,松井的工作大概就是看中國人自相殘殺吧?令松井大佐連連叫好的是奉軍和直軍精彩的白刃格鬥,呃,看這個比在日本看黑市拳賽刺激多了,而且還有錢拿,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工作,看來當年投考陸士真是個英明的決斷。
不過,松井顧問喲西了一會兒就不喲西了,因為這會兒奉軍在白刃格鬥中被吳佩孚的直軍打得滿地找牙,紛紛敗下陣來了。作為軍事顧問,他對奉軍的戰鬥力還是有一定的認識的。在他看來經過整軍經武的奉軍精銳大概能相當於普通日軍三分之一的戰鬥力。現在居然讓吳佩孚的直軍給打敗了!而吳佩孚手中最好的師這兩日又在湖南讓國民黨的軍隊打得頭破血流!那麼一算,不就是說吳佩孚的兵比張作霖的兵厲害,而孫大炮的兵又比吳佩孚的兵能打嗎!呃,張作霖的兵現在相當於日本兵的三分之一,吳佩孚的兵搞不好就是二分之一了,那孫大炮的兵不就要和日本兵打成一比一了嗎?松井大佐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覺得這個形勢很嚴峻!需要給日本軍部提個醒,不能太不把國民黨當盤菜。
奉軍在山海關正面戰場啃了好幾天的骨頭,牙齒崩掉了一地,陣地一塊也沒打下來。仗沒打好,奉軍內部居然也開始鬧變扭,原來奉軍第一、三軍的姜登選和郭松齡是屬於兩派,姜是士官派,郭是陸大派。兩派關係糟糕,相互爭權奪利。這次山海關受阻後張學良召開軍事會議,討論戰局,在會議上郭松齡提出,既然正面啃不下來,那咱們就換側面試試看,主張突襲九門口,而姜登選則堅決不同意。這本來是討論作戰中的不同意見誰知道竟然發展成兩派互相攻擊,幾乎鬧得難以收場。最後郭松齡裝出走,張學良月下追松齡,才算挽回了局面。隨後郭松齡親率三個步兵團和一個山炮營,突襲九門口,打了直軍一個措手不及,防守九門口的直軍十三旅旅長馮玉榮竟然不戰而退,把九門口送給了奉系。
至此山海關戰事急轉直下,吳佩孚也不得不於10月10日離開北京坐火車前往山海關前線,12日到達榆關督戰,並且及時調動了大量援兵成功的穩定了戰線。而此時,在九門口獲勝的鼓舞下,奉軍再次在山海關正面發起了全線猛攻,結果又一次被據險死守的直軍第十五師打得大敗。隨後,張學良和姜登選、郭松齡再次故伎重演,派部隊包抄直軍兩翼,以姜登選所部包抄山海關南線靠海一側,以郭松齡部包抄山海關北面三道關一線。結果,姜登選部死傷四千餘人仍然沒有得手,郭松齡指揮三個旅外加張作相的援兵在三道關同吳佩孚親自指揮的直系第26師大戰,最後中了吳佩孚的誘敵之計而慘敗。直奉大戰也由此陷入僵持,只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