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
商容洲:“?”
氣氛倏然奇怪,商容洲僵了三秒後突然炸了:“誰跟你鬧了!不是……誰準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我怎麼了?”趙呈徽板著臉反問。
商容洲瞪眼:“你拿我……你拿我當小孩呢?!還別鬧,別鬧是你能說的嗎?”
“若真有你這般放肆無禮的小孩,你早就被我教訓哭了。”趙呈徽掃了她一眼,端起碗繼續喝湯。
商容洲被他的態度鬧得憋一口氣,忽略掉砰砰直跳的心臟盯著他看了許久後,這才想起正事,於是拍了兩下手,立刻有丫鬟送來一個針線筐。
趙呈徽放下碗看向她。
“看什麼看,我長公主府不養閒人,你如今腿受傷做不了別的,那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商容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既然如此,就給我繡個荷包吧。”
對這些男人來說,讓他們做女人才做的事,比殺了他們都難受。
趙呈徽蹙眉:“我不會。”
“不會就學,我要鴛鴦戲水的。”她研究了,那個圖難度最大。
趙呈徽知道她是故意為難自己,再辯駁也無用,乾脆就不說話了。
商容洲見他不復先前平靜,不由勾起唇角:“行了,你繼續吃吧,待會兒會有幾個嬤嬤過來教你針線,記得好好學。”
嬤嬤們已經到位,圍著桌子坐了一圈,嘰嘰喳喳地聊得熱鬧。趙呈徽面無表情地坐在她們中間,相當的格格不入。
嬤嬤們一邊自己八卦,一邊還時不時教他穿針引線的技巧,漸漸的注意力就都轉移到他身上了。
同樣的,話題也不可避免地轉移到了他身上。
“奴婢就是個粗使嬤嬤,一向少來內宅,先前只是遠遠見過趙公子一次,當時只覺得模樣周正,如今湊近了看,卻覺得長得極好。”
“就是就是,趙公子當真是我見過第一好看的男子了,瞧瞧這模樣,這鼻樑,這……”
“穿好線了,下一步要如何?”趙呈徽冷淡地問。
被打斷的嬤嬤頓時轉移了注意力:“啊……該落針了,記住從背面開始繡,省得將線頭露出來。”
指點完,又開始誇,其餘人也跟著附和,一群人哪像是來教導針線活的,分明是開茶話會。
趙呈徽額頭青筋直跳,快要忍不住叫她們閉嘴時,一個嬤嬤突然說:“像趙公子這般模樣好才情佳的男子,難怪咱們殿下念念不忘。”
趙呈徽拿針的手一顫,針直接扎進了指頭,滲出殷殷血跡。
“哎喲這是怎麼了!”嬤嬤急忙撕一小條布給他包上,“趙公子可千萬要小心,雖說這荷包重要,可也重要不過您千金之軀,若是殿下知道了,定是會心疼的。”
“不要胡說,她對我沒那種心思。”趙呈徽冷淡道。
嬤嬤頓時一臉不認同:“怎麼可能,奴婢自殿下立府開始,便在府中做活兒了,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殿下對哪個男人如此上心,您還是頭一個呢!”
“就是就是,殿下心裡有您呢,否則又怎會叫您親自繡鴛鴦戲水的荷包,這誰不知道女子贈心上人荷包,最喜歡繡的便是這鴛鴦戲水,殿下千尊萬貴,又不會針線活,只能讓您親自做了。”
“殿下這是要與您定情呢!”
嬤嬤們最喜歡聊的便是男女之事,一遇到這個話題,便有些收不住。趙呈徽聽得腦子亂糟糟的,保持捏針的姿勢一動不動。
許久,他垂眸看向包了布條的手指,上頭滲出點點紅意,猶如一小片新開的紅梅。
“這些話,當著我說兩句無妨,若是讓殿下聽到,仔細她定你們的罪。”他聲音冷清地打斷。
眾嬤嬤雖然愛說,可無一個不怕商容洲的,聞言頓時老實了,也不如先前那般嘮叨。周圍總算清淨下來,趙呈徽重新看向指上紅梅,許久才覺出心跳有些快。
接下來一整天,他都在學習刺繡,一直到天色暗了下來才結束。
已經入夜,前院此刻十分安靜,不像有人回來的樣子,趙呈徽用過晚膳,在寢房門口坐了片刻才轉身回屋,剛要解下外衣休息,便聽到一陣響動,他頓了頓,又重新將衣裳穿好。
一刻鐘後,商容洲一臉幸災樂禍地出現在他面前:“今日學得如何了?”
“還好。”燭光下,趙呈徽的臉被鍍上一層暖色,看起來和緩許多。
商容洲掃了眼他的手指,揚眉:“沒少受苦啊,都纏上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