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洲推開馬車的門,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商容洲並不喜歡穿青色,但偏偏今天她一身的青衫白衣,白色的褲腳鞋襪一下馬車走上泥路就弄髒了。 趙呈徽跟在她後,他頓了頓,一邊繃著臉撐開傘,一邊下馬車,用傘為她遮住頭頂的雨。 馬車停在了半山腰,兩人步行開始往山上走。 不知是下雨的緣故還是這山就是荒涼。 他們一路往上爬著都沒有看到什麼人。 就連下山的人都沒見到幾個。 尤其隨著他們爬的越來越高,人煙更是稀少。 商容洲突然就後悔了。 要去透氣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她為什麼腦子一抽順自己想爬山…… 此時此刻,商容洲很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早知道就不來了。】 商容洲嘀咕道。 身邊的趙呈徽仰頭看向黑雲翻墨的天空,這雨勢也有變大的兆頭。 他蹙著眉頭看向身邊的商容洲:“公主要是累了就回去吧。” 商容洲看了一眼趙呈徽,她拒絕了:“不要回去。” 【要是現在就回去,又在床上躺著。】 【這一趟又不知還要躺多久才能出來。】 【若是比起在床上躺著,我寧願吃爬山的苦……】 【只是這後面為什麼有點痛?】 商容洲的手摸著自己後面,她想揉揉又怕弄傷自己剛好一點的傷口。 “來都來了,回去做什麼。” 商容洲堅定的看了一眼趙呈徽。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看著前面泥濘得山路,一直往上爬去。 趙呈徽見她這麼堅持,他沒出聲。 手上撐著傘在商容洲的頭上,跟隨著她一起上山。 兩人走走停停爬了半個多時辰,終於才到了山頂。 山頂上有一座陳舊的寺廟。 商容洲歪著頭,她著實是累了,她敲了敲門,見裡面沒人,她雙手推了一下門,“吱呀——”門開了。 一進入寺廟。 映入眼簾的就是庭院中央的一棵大樹。 大樹的枝頭上掛滿了紅綢子的飄帶。 這些紅飄帶老舊的也是有些年頭了。 並不像是近年掛上去的。 更奇怪的是這寺廟裡竟然連一個僧人都沒有。 趙呈徽推開一扇門,他收起傘和商容洲兩人一起在屋子避雨,沒過多久趙呈徽就找了和藉口出去。 欻白的閃電劃開天空,沒多久一道驚雷轟的一聲劈下,整座山都像被震的顫抖。 雨勢越來越大,雨聲連成一片轟鳴,天像開了無數道口子,暴雨匯成瀑布,遮住了一切動靜。 商容洲看著敞開的房門,狂風驟雨之下,她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不對。 心裡正想著,從門口 踹門而入一個持刀蒙面人。 商容洲一看到這人,腦神經驟然繃緊。 她厲聲呵斥道:“你是什麼人!” “狗公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蒙面人狠狠聲音的砸向商容洲。 說罷,他持刀捅向商容洲。 不知這人是誰的人。 但他既然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就一定是有備而來。 上山的只有她與趙呈徽兩人,甚至連身邊的侍衛都沒帶。 若是要發生意外…… 那外面的趙呈徽…… 遭了! 商容洲呼吸驟然一停,隨即她對著外面大叫:“趙呈徽!快跑!” 商容洲大叫著,本能又慌亂的躲著蒙面人得追砍。 手無縛雞之力,她被一腳踹翻在外面的簷廊。 額頭汩汩鮮血流著,雨打在身上,額頭的血剛流出來就被大雨沖刷的一點不剩。 商容洲一手捂著肚子,眼光又瞟了一下院子。 【看來今天是要交代在這裡了,不知道趙呈徽逃走了沒有……】 想著,商容洲眸光失焦了一瞬。 “狗公主,你害得我主子好苦!” 蒙面人刀指向她,只要他手起刀落,商容洲就一命嗚呼。 商容洲眸光緊鎖在蒙面人臉上:“呵。臨死之前,你總要告訴本宮,是誰派你來殺的本宮吧。” “你主子是誰!”商容洲高聲質他。 蒙面人極其不屑的笑了一聲,他站著,俾睨著著癱坐在地上狼狽的商容洲。 “我主子被你圈在府中欺負,受盡苦楚與磋磨,好在一切都苦盡甘來,今日殺了你,主子就再也沒有了不堪的過往。” 商容洲“你主子是……趙呈徽?!” “當然!” “是他讓你來殺我的?” “是!” 又一道閃電劈開,白光照亮了商容洲的慘白的臉。轟雷落下,轟隆隆的巨響震耳欲聾,連心臟彷彿都開始疼了。 是,趙呈徽麼? “你知道的太多了!”蒙面人舉著刀就要砍下來,商容洲求生欲極強的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雨中跑去。 蒙面人持刀就要追上去,卻眼看到雨幕中的狗公主一頭撞到了主子的身上。 主子遠遠的對他擺手。 商容洲一頭撞上趙呈徽的胸膛,眼淚夾雜著憤怒與委屈的,眼睛紅紅地質問他:“為什麼?” 趙呈徽喉嚨動了動,許久才緩緩開口:“什麼為什麼?” “你大費周章帶我來這,說是散心,其實,是為了殺我嗎。” 趙呈徽沒出聲。 商容洲一手拽住趙呈徽青色的衣衫,她嘲諷的笑了:“果真如此。” 商容洲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而自己對他產生的那些不該有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