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穆逢山身上,朗聲道:“諸位想來並不知道,只有水靈根元嬰才能開啟我丹崖宗的護宗大陣,所以我宗歷代宗主都是水修,至於穆先生,你費再大的心機,花再大的力氣,將宗門搞得再亂,也是無濟於事。”
陳載之明明沒說什麼厲害的話,穆逢山卻氣得腦袋裡發暈。
他不否認當初為木靈根修士們向凌虛子爭取利益用了些手段,但那也是正當的要求,不為別的,只希望凌虛子能一碗水端平了,至於搞亂宗門完全是陳載之汙衊他,不見他做了宗主之後殫精竭慮,為宗門改革作出了多大貢獻,若不是他,戴明池早將丹崖宗踩平了,哪裡還能保住基業?
霍傳星、閆長青這幫該死的水修,這時候跳出來和他作對,忘了他在戴明池面前陪著笑臉保護他們了?
英麒臉色也不大好看,瞥了穆逢山一眼,道:“既然水靈根幾位鐵了心想要纂奪宗主之位,那咱們也不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非要做一家人,廢話少說,動手吧,陳載之,你若能打殺了我們幾個,就是你來做這宗主又如何?”
井白溪點了點頭:“你也看出來,載之是要做宗主的。”
穆逢山氣結,揮了揮手。
他這七八個人不但有元嬰,還有費承吉、葉正心等金丹圓滿,當下便要一擁而上。
紅箋一直拉著石清響的手站在一旁,沒人與她說話,她也不主動出聲,此時見這情形抬手將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扔到了眾人身前,那東西地上打了個轉停下,正面朝上,一時場上死一般的寂靜。
戴明池的人頭!
☆、第三百二十七章 新開始
大好頭顱,血跡斑斑,上面一雙眼睛圓睜著,空洞無神,昔日不可一世的化神戴明池這是死不瞑目。
不要說其他人,就是穆逢山和英麒也不由心中一陣疾跳,臉上微微變色。
先前他們估計著符圖宗鬧成這樣,戴明池大約是出了意外,但猜測總不如親眼目睹帶來的衝擊大,戴明池竟是死在眼前這些人手上,而且還被割下了腦袋。
那可是化神,偷襲暗殺都不好使,必然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拼殺,先前眾人如何畏懼戴明池的,如今這份畏懼便轉移到了對面這幾人身上。
穆逢山眼見徒弟們似乎有所動搖,不敢再遲疑,當下放出神識威壓,想憑藉修為的優勢先壓制住對方。
對面這些人,陳載之無疑得他重點關照,這小子修煉如此神速,誰知道傳宗玉簡裡有什麼奧妙,如今好不容易逮著人,可不能叫陳載之跑了,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他鑽進寰華殿,開啟了護宗大陣,那便萬事休矣。
誰料穆逢山剛一動手,對面“閆長青”也是一揮袍袖。
兩股無形氣浪中途相遇,竟是不相上下,“閆長青”神色如常,似是一點也不覺著接住他這元嬰後期的神識攻擊有什麼困難。
這是自然,井白溪身為孫幼公的首徒,結嬰之早遠非閆長青這樣的新丁可比,既是老元嬰,其間又奪舍折騰了兩回,更加上有一段時間元嬰光溜溜地藏身法陣,光練那錘鍊神識的《大天魔三目離魂經》了。
沒有身體,談不上道魔衝突,井白溪可謂是因禍得福,如今神魂較穆逢山這元嬰後期絲毫不弱。
穆逢山一見這招未能奏效,默唸法訣一道青光自背後沖天而起,這法術四散於空,寰華殿前登時白霧騰騰。寒氣大作,這蕭瑟冷風捲著不知由何處飛來的枯葉瞬間便將白玉臺階鋪滿。
穆逢山這是在攻擊諸人的同時,給寰華後殿入口布下了一層結界。
“霜行草宿”!
青光出現的同時,井白溪將手一點。在紅箋和石清響四周也加了層防禦護罩,除了這兩個,他帶來的都是元嬰,並不如何畏懼穆逢山的這招大範圍法術,但凡法術分散了目標,威力總不如集中攻擊一人來得厲害。
井白溪對穆逢山這宗門元老本就十分熟悉,再加上自從被迫奪舍了師弟,十年來他便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穆逢山會使什麼功法,有什麼弱點。他心中都研究得如明鏡一般,故而今日這一戰,穆逢山雖然比他高著一階,還沒等著打,井白溪已然是勝券在握。
果然穆逢山暫時封住了寰華後殿。下一招針對的便是陳載之,一隻青濛濛的大手自陳載之所立之處的地下猛然探出。
井白溪喝道:“載之小心!”
對陳載之他還是有信心的,故而井白溪只是提醒一聲,抬手一點,法術直取穆逢山。
陳載之只是一個瞬息移動便不早不晚躲開了穆逢山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