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見姚平仲發愣,也不再理他,大踏步地朝後院而去,誰知不一會兒又迴轉了來,劈頭蓋臉地問道:“小姚,我問你,老王如今可是一直這麼嗜睡?”
姚平仲起初還不明白郭成的意思,但隨即醒悟了過來:“不錯,這兩日王帥都是說一會話就睡過去了,不知怎麼回事。郭大人,莫非”
“就算人老了,也不至於如此吧?”郭成心中一陣煩躁,本能地揮揮手道,“老王這個人一直都是諱疾忌醫,聖上讓他在家裡養病,我也沒見他請過大夫。不成,我記得杏林國手劉克勘就住在這附近。我去請他來看看!”
姚平仲也被郭成這一番話說得心驚肉跳,見郭成急匆匆地往外走,連忙上前把人拽住。”郭大人,劉克勘平日不輕易出診,你若是貿貿然衝了過去,只怕別人不理會你”
“怕什麼,他要是敢不來,我拆了他的醫館!”
見郭成犯了牛脾氣。姚平仲一時無法,好在他力氣大,也還拖得住郭成。”這樣吧,我和劉克勘好歹還見過幾面,我去請人,郭大人你就在這裡看著王帥。放心,王帥好些天都是這個樣子,不會有事的!”
郭成這才作罷,見姚平仲急匆匆地去了,他這才嘿嘿一笑。自言自語地道:“話說這小子還真的不賴。姚家累世將門,果然是不同凡響。我家那小子雖然比他大幾歲,但是看著就像個油葫蘆似的。以後等他回來,非得教訓他一下不可!”
姚平仲自然不知道郭成如何評判自己,他急匆匆地才出了巷子,便幾乎撞上一輛馬車,錯身而過的當口,他突然聽到上頭傳來一聲:“希晏!”
他轉頭一看,這才看清是高府的馬車,不消說,上面的人肯定是高俅無疑。果然,車簾一掀←當即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高相公!”
“早聽說希晏你躲在王帥這裡,怎麼,要到哪裡去?”高俅見姚平仲行色匆匆地樣子,心中也有些奇怪,“我是來和王帥商量事情的,也有話對你說。”
姚平仲想想郭成剛剛的樣子,又想到這幾日王恩的狀況,一時也有些吃不準,遂把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最後才謹慎地道:“我想王帥左右是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也是常有的事,就想請一個大夫好好看看。不過也不急在一時,若是高相公有什麼急事”
“我哪裡有什麼急事!”高俅眉頭緊皺,示意姚平仲上了馬車,便示意車伕回頭往醫館的方向走,卻還不忘問了一句,“你不是騎馬的麼,怎麼會走路去找大夫?王帥那裡難道就沒有個家人?”
姚平仲這才發覺自己被郭成三兩句話弄得昏了頭,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著實是心急了些,竟是連這些也忘記了。這些天我和敏中在王帥家裡或是練劍,或是演習兵法,幾乎忘了自己都是個武將。”
“哈哈哈哈!”高俅忍不住一陣大笑,見姚平仲面色微紅,便不再取笑。等到了醫館請來了劉克勘,一行人又匆匆回了王府。郭成正在那裡和剛剛醒過來的王兜話,見到這呼啦啦一片進來地人時,忍不住怔了好一會,然後才醒悟到自己失禮了。
“高相公!”
王恩和郭成幾乎先後站起來施禮,高俅同樣還了一禮後,便把王恩硬是按著坐下了。”我原本就是來看王帥的,你這麼禮數週全,豈不是本末倒置?”
郭成向來豪爽,此時見高俅如此做派,便衝王恩一笑道:“老王就是如此,做人太過謹小慎微,有什麼意思?”他說著便看到了高俅身後的姚平仲,不覺有些奇怪,“小姚,你不是去請大夫,怎麼也跟著高相公回來了?”
“呵呵,我在路上遇到了希晏,正好我認識劉大夫,順便就把人硬拉了來。”高俅見王鍍乎有些不情願,便加重了一些語氣,“王帥,聖上三番兩次要御醫為你就診,偏偏你就是不情願,須知諱疾忌醫,也是一大毛病。你若是能夠身強體健,不僅能夠看到兩個孫兒成才,也能夠為朝廷聖上一直效力下去,不是嗎?”
這麼一說,王恩方才勉強點頭,但仍是狠狠瞪了郭成一眼:“老郭,就你多事!”
郭成原本就是臉皮極厚,這一句小小插曲自然不會讓他有什麼感覺,反而和姚平仲相視一笑。當下劉克勘便依言把脈,等到左右手都請過之後,他便在那裡皺眉沉思,良久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我說你這個大夫,能不能爽快一點!”郭成實在耐不住性子,當著高俅的面又不好叫罵,“有什麼病直截了當說就是,我們都是在戰場上打過仗的,就算明天要死,也得死個明白就是!”
劉克勘在京城也給不少達官貴人看了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