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了起來:“國軍兄弟們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抵抗只能自尋死路!”這兩句話他把溜子的語氣模仿了個十足,聽得七狗溜子小柳子不住地點起了頭,“現在我命令你們拿起武器,加入我們連,去襲擊國民黨湯原旅的指揮部,怎麼樣?”。
這話的後半截又一次讓七狗溜子小柳子大驚失色,小柳子急急就要開言,可這時三皮又換上了一副慈祥的嘴臉:“當然了,老子也不是強人所難,有不願意的,舉手我看看,老子決不難為你們!”
七狗溜子被驚得睜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象見了鬼,小柳子也被目瞪口呆地驚在了邊上,喃喃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幾個人好半天也沒醒過味來,這沉默給了三皮縱容,他笑眯眯地一遍遍掃視起了俘虜們的佇列,可能國軍們也被這道命令弄怔了,沒有一個人敢舉手表示不同意見,這讓三皮的意圖終於實現了,他一轉身,向著七狗大模大樣地敬了一個禮:“報告,俘虜改造完畢,他們都想加入我們,沒有反對意見,連長!”
七狗木然地還了一禮,被曬到了當地,小柳子一拉三皮衣角,壓低了聲音咆哮了起來:“狗日的三皮,你腦袋讓雷劈了,這不是找死嗎,我們怎麼能這麼就帶上他們?”
三皮眼睛一瞪,不管不顧地大了嗓門開始了嚷嚷:“那你說咋辦,連長?”他在後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一邊說,還開始用輕藐的眼光打量起了小柳子。
“這……”小柳子被問住了,頭一次在三皮面前張口結舌起來。
溜子先咳嗽了一聲,解了小柳子的圍,他嘀咕著:“這也是沒得辦法的辦法,可以,但是得想個主意,這樣……怕是不安全吧?!”
三皮一聽,知道政委這表明已經同意了他這一時性起的創舉,頓時來了精神,他陰陰地一笑,“辦法有,看著!”
三皮招手叫來了一個國軍班長模樣的俘虜來,此人一看就是老兵油子,竟然不見如何驚慌,他點頭哈腰地上到了三皮跟前。
“是班長吧?”三皮問。
“上士班長!”那個老兵油子必恭必敬地回答,語氣中不無得意。
“行啊,看不出,要升軍官了唄?”三皮也表示了敬意。
“哪裡,哪裡,全靠兄弟們幫助!”那個老兵油子說順了嘴,直到聽到了自己隊伍裡的竅笑,才省得了自己的處境,他尷尬地迅速轉換了吃口風:“現在是長官照應,想求條活路,嘿!嘿!”他乾笑了幾聲。
“那好,咱倆個班長親近親近!”三皮大大咧咧地應了聲,胸有成竹地拉過了他,一伸手掏出了自己所有的四枚手榴彈,全部擰開了蓋,胡亂地掛到了老兵油子身上,拉線全掛在了外面,這讓老兵油子臉色大變,雖然不是面如土色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他不敢轉身就跑罷了,好一會兒這小子才又戰戰兢兢地開口問了一句:“這?兄弟……啊,不,長官?”他已經語無倫次了。
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中,三皮容光煥發了,他竟然轉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別害怕,兄弟,我本來想就地突突了你們……”誰知這名話三皮在興奮之中說重了,這讓那個兵油子俘虜被嚇得身子一晃,好在小柳子手疾眼快地架住了他,才沒跌倒,三皮一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於是更加慈祥了起來,指了指七狗與溜子馬上改了口風:“可是俺連長和政委勸住了俺這個爆脾氣,說是有紀律,不能殺俘虜……”
頓時,俘虜們幾十道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七狗溜子身上,雖然半信半疑,但是感激之意也不是一點沒有,這讓溜子政委臉色緊扳,強忍住笑,才能靜待三皮的下文。
“所以俺就想,反正咱哥倆都是一根線上的兩個蚱蜢,蹦不了你也跑不了我,這不,俺就整了這個景,好讓咱倆更親近點:我的手榴子都在你身上,可說好,打起來你不能離開我三步之外,要衝咱哥倆一起上,要死也一塊,你要打老子黑槍,老子臨死也能拉你墊背,你說這樣好不好啊,兄弟!?”
那個國軍俘虜聽到這,腳一軟,幾乎又要坐下,“這……這……”半天沒也這出個聲來。
“三皮排長說得好,咱都是一條線上的蚱蜢!”尤老兵不知道何時也上到了近前,他是聽說俘虜了大股的國軍,想來了解一下情況,必竟他也是解放過來的,那些國軍俘虜的心態,他十分清楚,見三皮想得這個辦法也有道理,就幫開了腔,“三步以外老子就開槍,別說哥們不仗義,你要打黑槍,邊上我們的兄弟就能炸你個天女散花,你們信不?”
一邊的俘虜們,面如土色地連連點開了頭,溜子七狗這回也不笑了,他們楞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