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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子養的戰馬竟然真不含糊,居然能與鄂倫春戰士精選的蒙古馬齊頭並進。一口氣跑進樹林,那個濃眉大眼的戰士下了馬,回頭望向林甸,大聲吆喝著讓那幾個斷後的戰士快點。由於距離太遠了,鬼子的槍聲密集但是沒什麼準頭,那幾個戰士安全退回了山上樹林。小柳子不甘心,在樹杈上架起了狙擊步槍,用瞄準鏡套住了一個鬼子指揮官,一槍,偏了,第二槍,那個鬼子一頭倒下。
鬼子的槍聲被嚇得停了一下,馬上每個鬼子不是臥倒就是躲在了樹後,隨後槍聲空前密集地又響了起來,但是亂射的成份居高,打得山林中的樹葉亂飛。
忽然一聲嘶鳴,一匹戰馬中了一槍,不住嘴地叫起來。
那個鄂倫春戰士跨上了劉鐵石的戰馬,劉鐵石幫助大頭上好了馬,與大炮共乘一騎,十二匹戰馬側著山勢,向南跑遠了。
跑著跑著,張大炮突然一頭摔下了馬,大家扶起他,見他滿臉是血十分擔心,鄂倫春戰士隊長掰開大炮的嘴巴看了看,打了個手勢,“沒關係!”,七狗長出了一口氣,張大炮“啊”的一聲醒了過來,攤開摁在腰側的左手,滿是鮮血。
劉鐵石忙檢視他的傷口,是被鬼子一顆流彈打穿了,流了一下血,溜子惶急起來,鄂倫春隊長上來看了看,拍了一下七狗,一行人相互幫忙上馬,溜子扶住張大炮,折向東方。
躍過兩三條小溪,到了一條大河邊,一個戰士拖出了藏在草叢中的樺皮船,幾個人依次渡過了大河,戰馬在騎兵隊長的大馬帶領下,小鬼子的戰馬已經被那匹大青馬“修理”得服服帖帖了,早就過了河,在河對岸等待多時了,幾個人又上馬,這回不再急著趕路,大青馬隊長又佈置了一個戰士在河邊警戒(怕鬼子跟蹤),帶領眾人向山窩走去。
山窩裡,是鄂倫春族人的聚集地,在鄂倫春人好奇的目光中,幾個人走進了村子,村子很怪,沒有房屋,只有用樺皮、樹枝支起來的一個個上面露天棚子,大青馬隊長引領張大炮走到一個老阿婆“家”,那個阿婆慈祥地端出了一碗“清凍”。這是魚皮膠,鄂倫春人止血治紅傷的聖藥,的確見效,不久,大炮的血就止住了,腰側更是一片清涼,大炮這才有機會打量這個小村莊。
溜子由於有著孩子樣的臉,雖然他已經與小柳子一樣,有了突出的喉結,但是他還沒有小柳子一樣的小鬍子,所以被嬸子大娘們的目光“掃蕩”來“掃蕩”去,一個老大娘都流出了眼淚,激動地與他說著話,可是他聽不懂,可能是可憐他這麼小的年齡就出來打鬼子吧。這讓這個“老八路”在窘迫的同時,也是十分感動。
小柳子的狙擊步槍被族裡的青年在反覆傳看,大青馬隊長已經把小柳子這支槍的神奇給他們講了,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大份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敬佩小柳子是明白的,心裡一高興,他就想把這支槍送給大青馬隊長。
三皮一把拉住了他,壓低聲音小聲說“老子知道你想幹什麼,但這槍是我和大頭也有份的,做好人不能你一個,要送三個人一起送!想吃獨食,沒門!”
三個人一齊走到了大青馬隊長的面前,送上了槍,但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用目光望向他。
大青馬隊長十分欣喜,但是他拿起槍仔細地看看又送了小柳子身邊。他只說了簡單的兩個字:“抗聯!”並豎起了大拇指。
多麼簡單,就兩個字,溝通了兩個民族的心靈,但應該說,是對日本鬼子的仇恨,讓他們先天就有了共同的語言!
二十三章:野營
當晚,七狗小隊住在了鄂倫春的村子,白天沒有活動,他們也跟鄂倫春人一樣隱蔽起來,是為了防備日本偵察機的偵察。第二天晚,吃過老阿婆的鹹魚晚飯,大青馬隊長引領著他們,上了路。
這次的路與上次不同,一行人多帶了六匹馬,垂直頂著山勢一直走向東北,天已過夜半,他們終於又望到了夜色中黑沉沉的那條大河—黑龍江。在一個江水湍急,但河岸間距最短的地方,大青馬隊長領著他們下了馬摸到了江邊。
黑龍江的初夏,雨季還沒到,水位並不高,大青馬隊長讓他們一個一個把自己綁在了馬背上,向大青馬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大青馬不太情願地捱了一掌,象一個孩子與慈祥的父親撒嬌一樣,用嘴撞了一下大青馬隊長,但是一回身,沒發出什麼聲息,就帶頭領著幾個手下(戰馬)衝向了江中。
江水冰冷得凍到了每個人的骨頭中,到了江心最湍急的水流中時,無論人或馬根本就沒有能力與這激流而進的江水抗衡,只是被江水順流衝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