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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在有恐懼,甚至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這更讓丘順狂暴,他不理會小柳子的驚呼,徑自扣動了扳機!這讓那個俘虜難以置信地狂叫了一聲,可出奇的,槍沒響,丘順的彈夾空了!

那個俘虜在失去理智下作了最不應該作的一件事,他又一次神經質的笑了起來,還發出了聲,這可*了所有在場的人,不論是士兵還是老鄉們,丘順大炮等人更是火冒三丈,眼見那幾個政工幹部已經加快了腳步,張大炮怒吼了:“開槍啊,七狗連的,咱政委腦袋都讓狗日的打沒了!”說完,他就揚起了自己的步槍,可是砰的一聲,小柳子一把把他的槍筒抬到了天上,那個俘虜竟然又一次逃過了一劫!

小柳子正等長出一口氣,可是耳邊砰砰的兩槍把他釘在了原地,他沮喪的回過頭去,七狗與耿直的李良面無 表情地看著他,兩人的槍口還在硝煙繚繞……

那幾個政工幹部抓狂了,他們開始了質問:“誰幹的,站出來!”

無人回應,迎接他們的是戰士與老鄉們鄙夷的目光與沉默。這無聲的壓迫讓那幾個幹部頓時有些氣餒。可是職責所在,為首的那個幹部仍然強挺著喊著:“誰幹的,這是犯紀律,要受軍法,誰,幹部都給我站出來!”

七狗剛要上前一步,精靈的小柳子早就知道他要幹什麼,搶先大哭了起來:“政委啊,你死的老慘!”他的悲痛不是假的,這讓七狗慢了一下,但這哭聲同時引爆了周圍所有戰友與老鄉們的憤怒,大家七嘴八舌地抨擊起了那幾個政工幹部,藉著混亂,小柳子與三皮丘順合力把七狗一把撲倒,死死地壓在了地上,直到那幾個政工幹部灰溜溜地離開了,就這樣,七狗與李良躲過了一劫,這件事,也成了鄂東戰役裡的一段無頭案。

儘管所有在場的人都守口如瓶,態度出奇地一致,“不知道!”“沒看見!”的回答讓事後政工處的調查無奈地結束了,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七狗連槍殺俘虜的風言風語卻在整個川東部隊中流傳開了,更加離譜的是,傳說裡被殺的俘虜迅速由一個變成了一個排,那是把在行軍隊伍中被飛機射殺的幾個國民黨傷兵也算在了裡頭,七狗連欲辯無言,只能預設了,這就造成了這一次七狗連的鐵血戰績,又一次被打了折扣,王道全報上去的立功申請,竟然無疾而終,這讓七狗連的又一次慘痛損失,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過去了。

隨後的時間裡,七狗連的功過在川東所有部隊裡流傳著,好的一面是經歷過山谷那次浩劫的人們的讚揚;惡的一面是不知情的戰士們,都把七狗連當成了殺人無算的瘋子、怪物,就這樣,七狗連在這樣的譭譽參半的議論中,度過了西南戰場上最後的時光,這下所有二野的部隊也都已經知道,42軍裡,有個不要命的連隊――七狗連。

1950年2月,七狗連與所有42軍的部隊一樣,匆匆撤離了四川這個溼熱陰冷的傷心地,因為正是在這裡,他們失去了他們最可信賴的指揮員、最親切堅韌的戰友――劉鐵石,他們的溜子政委。

沒有命令,沒有通知,沒有行軍路線,42軍在湖北無聲地集結了,他們分乘幾輛悶罐火車,隆隆地踏上了未知的旅途,一連幾天幾夜地行進讓戰士們都已經陷入了麻木,七狗小柳子只是從車廂頂那巴掌大的通風口看到,那亮晶晶的北極星就在前面,他們這是一直在向北,向北,向北!

天氣越來越冷,當火車進入到山海關時,所有42軍的戰士已經凍得牙關緊咬,當他們在哈爾濱老站走出火車時,每個人的腳步都是輕飄飄的,這近十天的車馬奔波,好象已經讓人們忘記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們在哈爾濱又一次與125、126兩師匯合了,他們比124師早到了兩天,只有155師搶劫了蹤影,後來七狗才知道,他們已經調拔給了鐵道兵團,全師都變成了築路的工兵。

吳瑞林司令在哈爾濱江橋畔集結了所有42軍的將士們,半月未見的司令員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的腰身已經不再挺拔,那條傷腿也瘸得更加厲害,司令員講話的第一句就讓整個42軍陷入了震驚,吳瑞林司令員沉聲說道:“同志們,我們要轉為軍墾部隊了!不再參加戰鬥!”

所有人都在驚訝中被震得目瞪口呆,大家面面相覷著,一時全場鴉雀無聲,好一會兒,嗡嗡的議論在所有人裡開始漫延,有喜悅的,那是因為為自己終於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而高興;有不解的,那是還沒見過戰場殘酷真相的新兵們的躁動;有憂心沖沖的,那是為自己未來的前途而擔憂,只有七狗連、紅一連等老兵連大家的反映都出奇的一致,在茫然若失的不安中,大家都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