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只能是以船渡海,日本人能跨越六百到八百公里的海面到達申城,必定有些蹊蹺和憑藉,而且起碼還說明那個暴風雨中的怪物沒有現身,否則以它的能力,無人可以存活下來。
但在問清楚這件事前,楚雲升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去父親與母親的墓地,多少年了?離開申城之後,他便再也沒能回來過,幾經生生死死,許多次他都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甚至連他們的遺物都被自己丟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本祖宗留下的古書。
不知道為何,他一踏上江東的土地,便有一種急迫的心理,一種怕死了就再也來不了的心情,想要去那裡,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話,要和他們說……然而,當他一路飛奔到江東郊外的那個熟悉的墓地園,昏昏天穹下,在一片荒蕪、破敗、斷裂的墓碑叢中,父親與母親合葬的墓穴前,那張熟悉而親切的黑白照片下,靜靜地佇立著,很久很久,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雲升以為他還會大哭一場,哭得昏天暗地、撕心裂肺,將所有的傷痛、委屈、難過……一切的一切,向最愛他的人一一傾訴,冥冥中,母親溫柔的撫摸,父親安定的目光,都會讓他得到片刻的安寧。
然而,他卻已經不會哭了!
操勞的母親再也聽不到他的呼喚,嚴厲的父親也再也看不見他的黑髮,只有那一方冰冷的雪墓,似在寒風中,訴說著無盡的思念。
許久後,他雙膝跪了下來,伸手輕輕拭去照片上的冰雪,僅也只說了一句:“爸、媽,我沒用……”
冷風捲起碎落落的雪花,嗚嗚地粘附在他剛穿來的衣服上,飄落在他雜亂的鬍鬚以及散亂的頭髮上,像是雪地裡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