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代表他們先喝個雷子,領個酒,表表敬意。”她舉著很大的一個酒杯,一飲而盡!哇!雷子!雷子就是大杯啊,這個雷子不小,少說得二兩。大家直誇費校是女中豪傑,紛紛舉杯相應。
“我們這邊幾位由馬主任介紹吧。”蘇局把手伸向教研室馬主任。
馬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幹練女人,長得小巧玲瓏,一臉的精緻。一看就是南方人,一口蘇州普通話說得又綿又嗲,很是好聽。她笑著站了起來,首先介紹了蘇局以後,又很快地介紹了其他幾位:胡局、闞局、夏主任、莫科長……白鷺怕忘了,用速記法記了一下他們的姓,又偷偷地笑了出來:胡闞夏莫——胡看瞎摸,連在一起夠難聽,卻挺好記的,她一下子就記住了。
“來!大家現在都認識了,江山代有人才出,為了教育事業後繼有人,我建議共乾一杯。”蘇局激情澎湃,意味深長地看了偷笑的白鷺一眼,又一次舉起酒杯。
大家又一次來個杯底朝天。
“對不起,各位領導,我不會喝酒,我以茶代酒了。”白鷺端起一杯水,馬上招來一片反對聲音。那位有些禿頂的胡副局長好像未喝已醉:“你是今天的大主角,那首彝族舞曲讓人如痴如醉啊,你得喝。”闞副局長情緒也來得很快,聲音也叫得倍響:“白老師、白美女、白演奏家,我們都是你的鐵桿琴迷,你今天可是主角,你不喝怎麼行,來,你喝一個,我陪你喝個雷子。”
白鷺求救地看著校長,她真的不會喝。沒想到老費卻說:“喝幾杯酒能藥死啊?今天可是教師節,都是我們的父母官,別掃大家的興,喝了!”她像訓自己孩子一樣大聲呵斥著,給人家裡家外、內外有別的感覺。
一圈人都把酒喝了,都站著等白鷺了。
蘇局說話了:“我看這樣,就讓小白抿一口吧,特例。還是個小姑娘嘛。教師節演出成功,就讓她來個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眾目睽睽之下,白鷺皺著眉頭,咬著牙喝了一口。大家才悻悻地罷了。
“白鷺……是鷺鳥的鷺嗎?”蘇局那雙眼角很長的的眼睛還沒離開她。
“是的,是的。是那個鳥名。”白鷺還沒來及回答,費校已經忙不迭地替她回答了。幾個領導在相視偷笑——這個老費,說人家是個鳥名。
“小白不是本地人吧?”
“蘇局,她是南方人,江南、是我們學校唯一的南蠻子啊。”費校伸著頭向著白鷺笑著,透著一臉的喜愛。白鷺來這裡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校長這麼親切的笑容,真有些不習慣。蘇局轉臉看了一眼費校,馬主任的話馬上就從對面過來了:“哎啊,費領導,讓人家小姑娘自己說嘛。”人家到底是局裡的,水平就比老費高。
“江南?是江陵嗎?”蘇局的思路沒受干擾,還在認真地研究她。
“是啊,我老家在江陵市白夏區,你怎麼知道?”白鷺很小就離開家鄉,口音裡沒有任何江陵味。
“這不是都寫在你的名字裡面嗎?”
上面有人 二(3)
“名字?哦,你說得是白鷺洲吧?”
“哈哈,這可是謫仙李白的名詩——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鷺洲。講得就是古都江陵府嘛。”
“嗨!精彩精彩!蘇局出口成章啊。這是李白的《鳳凰臺》,後面是……”胡副局長皺著眉頭在那用勁想著,那話就在嘴邊,可喉嚨裡象有顆刺,出不來也進不去。在座的幾位教過語文的也皺著眉頭幫他想著、嘴裡都在蠕蠕而動,就是不見下文。蘇局大概知道下句,但就笑眯眯地不說出來,很有些儒雅的風度。
“總以浮雲能閉日,長安不見使人愁。”白鷺看大家鱉得難受,輕輕地說了出來。
“對啦!對啦!還是年輕人腦子好!”大家一片歡呼!
蘇局主動端起了酒杯:“小白,我要單敬你一杯,一是為你們今天的精彩演出,二是為你剛才接的這兩句詩,不是那麼簡單啊。有人說,現在教幾年級就是幾年級的水平,這不正常嘛。不是說給孩子一碗水教師要有一桶水的儲量嗎?我們的教師,還要不斷地淬鍊業務、加強修養啊。”
說完,他一飲而盡。白鷺隨著他的慣性抿了一口,這一口好像比剛才那一口喝的多,有些嗆,一下就咳了,捂嘴的時候,蘇局已順手遞給她一張餐巾。很得體、很君子。憐香惜玉啊!桌上大概不少人都想到了這個詞,但大家包括局裡的幾位都和這位新來的局長也不太熟,沒有人敢給他開這麼大的玩笑。
費校長很及時地轉移了大家的注意:“蘇局說得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