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錯不在姑娘,也不在瑛姑娘。姑娘不要想了,既然自己有了主意,就該鐵了心才好啊。”
是啊,她自己選了這條路,就該鐵了心能接受才行。
只是,到底崔瑛還是有些不同的。
她本以為重生一次,決計不會輕易與人交心。
但是崔瑛曾經那樣信任她,保護她,還為了她,跟崔琅起過爭執。
薛成嬌苦笑一聲:“反正已經這樣了。”
邢媽媽扶著她起了身,聲音放的很輕:“姑娘不是讓燕桑找燕懷來嗎?他人這會兒進府了,姑娘要過去嗎?”
於是薛成嬌才重新打起精神來,只是臨出門,腳步又頓住,回神看了一眼那幅畫,抿了抿唇:“叫人把畫重新裝裱,給崔瑛送去吧。”
邢媽媽愣愣的去看那幅畫,旋即哦了一聲:“那我一會兒就叫人去弄。”
薛成嬌這才恩了一聲出門去,收拾了心緒,不願再多想。
見到燕懷的時候,薛成嬌臉上的表情是收拾過的。
自然,燕懷也不敢抬頭盯著他看。
她邁進門去,燕懷叫了一聲姑娘,端了個禮,就站在堂下等著她吩咐了。
薛成嬌嗯了一聲:“上回聽你姐姐說了,你願意跟著我們一起進京是吧?”
燕懷飛快的點了點頭:“是的,昨兒我也跟我爹說了。”
薛成嬌哦了一聲,倒是沒再多問什麼,只是同他吩咐:“那你一會兒去一趟劉府吧,我這邊打算五天後動身進京,你看看劉公那裡還有沒有什麼交代的,順便——”她稍稍拖了個音,“打聽打聽謝鹿鳴這個人。”
旁邊站著的燕桑眉心微動,嘴角也抽了抽,可是還是沒開口。
一直到薛成嬌同燕懷交代完了,打發了他下去,才扭臉看燕桑:“你剛剛是不是想說,為什麼還要問謝鹿鳴的事情呢?”
燕桑吞了下口水,點了點頭。
薛成嬌打了一抹笑出來,卻一言不發,起身出了屋外。
好半天,她才幽幽開口:“謝鹿鳴啊,他在應天府出現的太巧了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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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謝鹿鳴的事情,劉光同告訴她的並不多,自然也沒有她想要聽到的那些。
據劉光同所說,謝鹿鳴這次到應天府來,的確只是為了拜訪舊友。
而為什麼他隔三差五就去崔家,按她的聰明,應該是可以想明白的。
既然劉光同都這樣說了,薛成嬌懸著的一顆心自然就放了下來。
到她動身進京,其實已經是八天之後的事情了。
除了崔家安排的隨行的人之外,衙門裡還撥出了兩班衙役,應天府這邊禮部也搞了一套儀仗出來。
薛成嬌是低調慣了的人,一時間自然接受不了。
還是潤大太太一個勁兒的勸她,到底今時不同往日,她是陛下親封的清和縣主,這些派頭還是要有的。
劉光同那裡又指了一小隊人物出來,遠遠地跟著,以防萬一。
這一切都準備妥當後。
終於在貞寧十二年二月十五這一日,薛成嬌踏上了進京的路。
而她再次見到崔旻,已經是二月底了。
彼時她們剛到大津縣,才在驛館中歇息下來,忽聞外面一陣車馬聲,薛成嬌原本連日趕路有些疲累,一時便沒放在心上。
直到魏書歡喜的推門進來,一邊擰了帕子給她遞過去,一邊笑著開口:“姑娘快收拾一下,大爺和表少爺在樓下了。”
薛成嬌覺得這幾日腦子有些昏昏沉沉,反應也有些遲鈍,就啊了一聲,疑惑的看過去。
魏書呀的叫了一聲:“是大爺和表少爺呀。”
薛成嬌這才反應過來,表哥他們到了!
她忙讓魏書服侍著理了衣衫妝容,才匆匆出門下樓去。
崔旻一身月白長袍,腰間綴著塊青玉比目佩,玉佩之下是近乎同色的穗子,因天寒,外頭裹了件銅綠色的披風,披風下襬處有金線描邊,看起來高貴極了。
門外隱有微風吹進來,崔旻腰間的穗子隨風擺動,晃了幾晃,又穩穩地停下,垂的很。
大約是聽到樓梯上有動靜,他回頭看過去。
薛成嬌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那雙明亮的眼中,既有久別重逢的欣喜,還有些薛成嬌看不懂的情愫。
可是等薛成嬌仔細去品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那雙眼中竟還有些許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