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盤旋在心頭的話,脫口而出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他後話還沒說完,薛成嬌已經冷聲打斷了他:“那表哥是什麼意思呢?表哥若不是心中這樣想,又怎麼會突然問出這個話?難不成是我聽錯了嗎?”
崔昱一時愣在了那裡。
“可你不知道的,她背地裡是尖酸刻薄、牙尖嘴利。”
崔晏的話,一下子就回到了他的耳邊,然後不停的重複,不停地響起。
直到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過來。
崔晏其實並不是無中生有。
薛成嬌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你如今怎麼學的這樣咄咄逼人。”他不由得皺了眉頭,盯著她看了一眼。
薛成嬌腦子飛快的轉了轉。
剛才在後面,崔晏質問她,崔昱他們是否知道她背地裡是這樣的人。
如今一轉臉,崔昱把她攔在這裡,張口問她,幾時學的這樣咄咄逼人。
薛成嬌不由的想要冷笑。
“表哥見過崔晏,是吧?”
“什麼?”也許是話題轉的太快,崔昱一時沒反應過來,便沉聲問了一嗓子。
“難道不是嗎?”薛成嬌哂笑一聲,“從前不管我做什麼,表哥會疑心我嗎?時間過得並不快,可人心卻變得這樣快。表哥有了要護著的人,那個人不再是我,所以崔晏跟你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你就跑來質問我了。”
她話到此處,微微揚起頭來看看天,又呵了一聲:“我何時學的如此咄咄逼人?大概是經不住人幾次三番的算計我吧。上次我被下藥的事情,表哥總不會忘了吧?我匆匆搬出崔家,不過是想自保而已。如今這樣,也是為了保護好我自己。”
崔昱一時之間竟無言反駁。
半天后,他只丟出了一個你字來,卻再也說不出別的。
薛成嬌似乎無奈極了,不願意再同他糾。纏下去,於是轉身就走。
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崔昱的眼中,崔昱才恍然間反應過來。
什麼叫做他有了要護著的人?
直覺告訴他,薛成嬌知道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腳下一動,想跟著她追過去。
可是她那副冷然的模樣又浮現在眼前。
崔昱的腳步,終究未動。
薛成嬌一路回到順安堂去,臉色也並不好。
潤大太太只當她在四房出了事兒,拉著她問了好半天。
只是薛成嬌一概不肯多說,吃了午飯便告辭出了府去。
一直到了兩日後,她才又上門來。
只是今次並未到長房去見禮,只打發了魏書去回了個話,她便往四房那裡去了。
崔瑛難得的起了個大早,飯吃的卻也不多。
溥大太太催了她幾句,她還有些不耐煩,只說今兒要出府玩,外頭好吃的好玩的什麼沒有,早飯絕不肯吃多了。
溥大太太拿她也沒辦法,只好由著她去了。
正巧薛成嬌過來,桌上又剛上來的芍藥棗泥糕,溥大太太笑著衝她招手:“她們剛拿上來的,快來嚐嚐看。”
薛成嬌一眼看過去,就唷了一聲:“這是拿幹芍藥入的吧?”
溥大太太笑著說是:“今年她們存了好些,當春有心思,想著等天冷了,也能做這個來吃。我記得你喜歡吃甜食,快來嚐嚐。”
薛成嬌其實在家中是吃了飯的,只是她又不好推辭溥大太太好意,就捏了一塊兒往嘴裡送。
吃完了又誇了兩句,才笑著看崔瑛:“你吃好了嗎?馬車在外頭等著呢。”
崔瑛早就按耐不住了,聽她問,登時就站起了身:“我吃好了!”
溥大太太那裡噯了一聲:“你們出門可小心著些,別隻顧著玩。”
崔瑛叫嚷著知道了,竄出來拉了薛成嬌就走。
薛成嬌突然叫她拉了一把,噯了一聲不由的隨著她往外了幾步,又扭過頭看溥大太太。
溥大太太沖她擺擺手,示意無妨,只叫她二人自己去了。
待出了門,薛成嬌才用了些勁兒,拉住了崔瑛。
崔瑛腳步微頓,扭臉兒看她:“快走啊。”
薛成嬌無奈的撇撇嘴:“得去跟老恭人說一聲吧?”
崔瑛這才哦了一聲,眼珠子轉了幾轉,打發了身邊的丫頭去回話,才又向薛成嬌道:“祖母早知道咱們今兒出去玩兒,打發人去告訴一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