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卻搖了搖頭:“我哪裡是為這個,”說著又唉聲嘆氣,“成嬌到底是姑娘家,你父親怎麼能這樣縱著她?這些日子以來,她所操心的,無不是外間事物。當日我雖說過,你姨父若還在生,也必不會把她養成深閨嬌女,可那畢竟是說說。將來她總是要出嫁持家的,這算什麼?”(未完待續。)
206:與宦為伍
高子璋心中也嘆了一聲:“成嬌自有她的想法,母親又何必如此呢?”
他不由得想起來,那天薛成嬌剛住進來時,他二人的那番談話。
薛成嬌是不同的。
她能說出那番不由命的話來,就可見她不是能安心內宅的人。
或許這樣對一個姑娘來說,尤其是薛成嬌這樣的世家女來說,不是本分。
可高子璋卻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妥。
鄭氏見說了也是白說,左右高子璋也不當回事,便索性不再說下去,只是擺了擺手:“你也去看看吧,今兒還要守歲,你父親別不是打算叫我一個人守吧?”
高子璋知道這是氣話,失笑了一聲,見他母親一眼瞪過來,便忙應了一句,返身退了出去。
出了門往前面書房去,路走了一半就遇上了薛成嬌。
薛成嬌學裡捏了個信封,見到他,先是愣了下,旋即坦然的笑了一聲:“表哥不看煙花了?”
高子璋便唷了一聲,眼睛瞥向她手裡的信封:“這是誰的信?瞧把你高興的,後頭煙花炮竹都停了這麼久,愣是沒發現嗎?”
薛成嬌臉上浮現了紅暈。
只是這會兒天色有些暗,瞧不真切罷了。
晃了晃手裡的信,薛成嬌也來了興致:“表哥猜一猜?”
高子璋其實心裡清楚。
回送信到高家,還是給薛成嬌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只是他有心逗弄,便聳了肩,雙手往身後一背,端的一排老成:“這我可猜不出來,你難住我了。”
薛成嬌果然噗嗤一聲笑出來:“表哥就鬧我吧。”說完了喏了一聲,把信封遞過去一些,“旻表哥的信,剛送回來的。”
高子璋很配合,順勢往前伸了伸脖子。
信封上的字跡,是崔旻的。
他又無聲的笑了:“還沒拆開看啊?”
薛成嬌嗯了一聲:“舅舅才把我叫去,就是要把信給我的呀。”
“那我送你回去,回家慢慢看吧,”高子璋往旁邊挪了挪,朝她努努嘴,“夜裡涼,快回去了。”
薛成嬌也不與他扭捏,笑了一聲就邁開步子,隨著他一起往清琉弄玉那裡回了。
高子璋把她送回去,她臨進小院時候,又叫住了她:“母親剛剛跟我說了幾句話。”
薛成嬌咦了一聲頓住,扭臉兒看他,眼中滿是詢問。
“母親還是覺得,你一直插手外面的事,這樣不好。”
他話音剛落,薛成嬌。小臉兒就垮了一大半。
二人沒有再說話。
過了許久之後,薛成嬌才搖了搖頭:“如果有的選,我也想像崔瑛或是子羨那樣活著。”
高子璋心說果然啊,這個小姑娘,裝的再堅強,再能幹,也還是個小姑娘而已。
他沒開口勸,因為薛成嬌自己什麼都明白,他不需要勸。
高子璋衝他擺了擺手:“快回去吧,明兒可記得給大表哥回封信,省得他進京的一路上都掛念著。”
薛成嬌啐了他一口:“做兄長的,一點兒正形也沒有,明兒我就跟舅舅告狀去。”
說完後,便扭臉兒跨進小院中,沒再理會高子璋。
回到家中,魏書服侍著她換了身衣裳,燕桑那裡去取了一直熱著的奶茶來給她。
奶茶這東西,薛成嬌從前是不慣喝的。
後來住到這裡來,鄭氏總叫人做這個給她,她不好拂了舅媽的好意,這小一個月下來,竟也就習慣了。
看來,習慣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啊。
其實正如崔旻一般。
她也已經習慣了他每一封信都會問她安否。
薛成嬌卸了珠釵,吃了口奶茶,才縮在榻上動手拆信。
信紙攤開在薛成嬌面前,她一字一句仔細看下來,崔旻果真仍舊是先問她是否安好,搬到高府一切可否習慣,諸如此類的話。
她面上不自覺的就掛了笑。
魏書在旁邊兒看著,也跟著笑了起來:“姑娘今兒可真高興。”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