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在我面前放著一個立地麥克風,我不是在這個舞臺上唱歌,而是仍在錄音房中配音。
而現在配的,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場上變得很安靜很安靜,我只能聽見風譽庭手上流瀉下的旋律,和著,我唱著。
這首歌非常安靜,但歌詞卻有些詭異。
若是跟《心聲》的劇情聯絡起來,倒像是死去的陳佑在天堂唱給安欣和所有喜愛他的人的歌。又或許是陳佑的心唱給陳佑自己的安魂曲。
就在這時,舞臺上方的架子鬆了,來不及反應,我只能感覺到一雙手把我往外推。
我從並不高的舞臺上掉到了觀眾席裡。
“呃……”右腿腳踝處一陣刺痛。
腳崴到了!
“砰!”
伴隨著觀眾的尖叫,一陣巨響過後,我原本站的地方落著鋼架子,而架子下面,是老哥和風譽庭!
“天!”我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畫面!
老哥還好,架子並沒有砸到他,他只是被困在了兩根鋼架子中間。
可風譽庭就不好了!沉重的鋼架壓住了他的肩膀!
“風譽庭!”我跑過去。
剛才離我最近的他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用力推我的那一下,是為了讓我迅速離開那裡吧?
“小跡!閃邊上去!叫救護車!”老哥厲聲道。
基於對老哥的絕對服從,我反射性地停下了腳步。
“上面還有幾個鋼架子,我不敢肯定會不會掉下來!”一邊跨一邊鑽,老哥終於從兩個架子中間解脫,他一步步往我這邊走來,“為了你的安全,不要靠近風譽庭。”
“可是……他是為了我才……”我搖頭“不行!我要過去!”
“你過去有用麼?你確定以你的力氣搬得動那粗鋼架子?”老哥嗤了一聲,然後朝風譽庭叫道:“譽庭,你還有意識麼?給我儘量保持清醒!”
就在我擔心風譽庭已經昏過去的時候,一絲聲音從那邊發出:“嗯……我知道,你帶小跡先走。”
“風譽庭!!!”我大喜。
“剛才長更他們已經叫救護車了。”老哥說這話的時候,紀晨飛和洛雅兩人也跑了過來。
記者群也反應過來,意識到這是個絕好的新聞後,他們開始瘋狂地拍照,有些人甚至還開始當場攥起稿來。
“該死!現在要先想辦法救人啊!”我怒道,就想衝過去教訓教訓那幫惟恐天下不亂的冷血娛記。
老哥攔住了我“他們幫不了什麼。”
“如果人多的話,這架子是可以抬起來的!”看著架子下面臉色慘白的風譽庭,我急切道。
“誰知道架子中間會不會斷?未免造成二次傷害,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老哥摸了摸我的頭“小跡,記得,遇大事要鎮定,不能連自己都慌亂了。”
“可是……”我看向風譽庭,隨即大驚“風……風譽庭他流血了!”
只見風神的頭下匯聚起了一攤血。
“難道是傷到頭了?”紀晨飛也擔憂道:“要不我們先想想辦法,能不能把這架子抬起來。或者……找找有沒有電鋸一類的東西……”
“先別說絕對抬不起了,就說電鋸!你覺得鋸的時候能保證不傷到風譽庭麼?”洛雅在一邊分析道。
“那該怎麼辦?”
老哥蹙眉“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風譽庭保持清醒。小跡,你稍微湊近點,跟風譽庭聊天。”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老哥的話音剛落,我就往前走了兩步,直到我哥喊停,我才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摸摸風譽庭的臉。
風譽庭看著我,斜趴著的姿勢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變形,加上頭下的那攤血,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我覺得怕了……
不是因為他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