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另找了一家比較小的客棧,打著要找個許久不聯絡的遠房親戚的名義,暫時住了下來。而且既然是假扮的夫妻倆,這房自然也就只要了一間,尤其是這已然入了冬,蔣六也沒有辦法住地上,所以,兩個人只能擠在一張床上。剛開始的時候蔣六心裡彆彆扭扭的,但是看人家顏淵倒是沒有一絲的彆扭之色,反觀自己卻成了婆娘一樣扭扭捏捏,蔣六心裡更加的不舒服了,賭氣似的睡了下來。
但是蔣六這個人吧,雖說是睡覺的時候,不打呼嚕,不磨牙,不說夢話,可就是這睡姿不好,以前自己睡的時候就喜歡摟著被子。這回被子就一條,所以最後就變成了摟著顏淵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蔣六常常在睡著睡著,就會發現自己被顏淵一腳踢下了床,除了每次都差點被他壓扁的腓腓之外,附贈的就是顏淵冷臉。
而顏淵的傷,養了七八日,這傷也算是好了七七八八了。之後兩個人也就在夙京幹起了這刺傷京中要臣的行當。之所以說是刺傷,而不是刺殺,是因為每次顏淵並不是要這些人的命,只是傷其皮肉,起初在一旁負責斷後,確切的說是不放心顏淵一個人的蔣六不明白這個人到底在幹什麼,直到他偶然間發現顏淵每次行動之後都會在那些人家裡留下一個類似於爪抓著蛇頭的鳩鷹圖案,才感到這事兒有些奇怪了。本來蔣六還只是認為這個人是因為朝中大臣得罪了他,後來從顏淵兩個月以來的行為,他也知道自己想的那些不對路了。有話憋在心裡,讓自己鬱悶可不是蔣六的作風,於是,趁著二人在草叢裡等著要從外地進京的一個侍郎的馬車的空,蔣六就將這麼久的話問了出口。
顏淵側頭看了看蔣六,蔣六還以為他又會讓自己閉嘴,下意識就抿了嘴,誰知道顏淵竟然啟口解釋道:“為了引朝廷出兵剿滅玄冥教。”稍微停頓一下,又介面道:“我本是想找那左丞相,與他商量,請他派兵。”後面的話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蔣六也明白了七八分,想必就是那後來發生的事情,讓顏淵把那商量變成了刺殺。不過顏淵出此下策,倒是也省了他一番口舌去遊說那些朝廷大員了。
又想起之前的那句“剿滅玄冥教”,讓蔣六一雙濃眉擰的更緊了,他就不明白了,魔教不是他師傅建立起來的麼,怎麼忽然又要費心勞力的剿滅了?就為了救出他師侄?可是他師侄不是和那個教主成親了麼?
“暨歆華殺了我師兄。而且他是前朝餘孽,與其讓玄冥教淪為背國之師,還不如讓它毀在我的手裡。”顏淵的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
蔣六看著顏淵說到他師兄的時候,微攥緊的拳,附上自己的手,卻不想被顏淵一巴掌拍了開,蔣六尷尬的解釋著:“我……我,我就是想安慰你一下。”
“……”顏淵微抬眼簾,看了一眼蔣六,收回手,卻是沒再說什麼。
瑞雪兆豐年
正所謂,一場大雪,讓整個新年氣息中的夙京變得銀裝素裹,今兒個是大年除夕夜了,整個夙京的街道一片的張燈結綵,家家戶戶的門上換上了新的桃符,門頂上也已經掛上了紅燈籠,雪地也映的一片火紅。
只是今年的夙京並不像往年那麼太平,據說這三個多月魔教的人在京裡鬧騰的厲害,將好幾個朝廷重臣都刺傷了。起初的時候皇上只以為是那些臣子和魔教中人暗中結怨,後來隨著受傷的人增多,才發現並非如此。但是這事兒總是讓當今皇上頭疼得很,想不通為何一直暫居西域的玄冥教忽然貿然對朝廷下手,可是朝廷的威嚴也不是一個小小魔教可以藐視的。雖然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但是當今皇帝業已下了詔書,決定於三月初便派出左將軍率領騎兵營,將魔教招安,如若反抗,則當即剿滅。
“皇上已經下了詔書,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正燙著酒的蔣六問著坐在窗邊看著雪景的顏淵,低聲問道。
“雪停了,就去武當。”顏淵伸出手接了一片雪,還未見其形狀,便融化在溫潤的指間。
蔣六一把將顏淵的手扯了回來,“這手腕上的傷才癒合,不能見風。”這傷是前幾日在禮部侍郎家裡,因為一個當時衝出來的小孩兒,顏淵雖說是收了招,卻也被護院傷了腕子。
“已經好了。”顏淵抽回了手,不知道為何這點小傷他還這麼著急,要是按照他的武功,根本是不可能受這個傷的,只是當時那個孩子……
蔣六將穩熱的酒倒了一杯端給了顏淵,自己也端了酒杯,坐在顏淵的身邊。“這個是補身子的藥酒,喝了暖暖身子。”又像是不經意之間說道:“為何你要這麼執著這件事?”
顏淵微昂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