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名字。
場面氣氛一時冷卻下來了,邱少平早知是這種結果,所以乾脆自顧自地喝著悶酒。
蕭墨珩卻是苦笑不已,於他自己而言,他自然是欣賞雲凌波的,更何況自己母親也因雲家而死,所以多少有些情分在裡邊。只是朝廷依舊沒有為雲凌波正名的意思,自己也不好過於偏袒。畢竟在大家看來,他的意思代表著朝廷。
“雲將軍仙逝多年,今日若得知各位將襄陽奪了回來,一定會很高興,我們便以酒告慰將軍在天之靈吧!”蕭墨珩再飲一杯,
眾將多少聽出了蕭墨珩言語裡的偏袒之意,面色一喜,都跟著豪飲了一杯。邱少平沒想到蕭墨珩不但沒有斥責之意,言語中竟對雲凌波也有欣賞之意,心中更是感激不已。遂無聲地朝著蕭墨珩敬了一杯。
就連江梅與慕白也朝著蕭墨珩敬了一禮,江梅早知蕭墨珩因他母妃的緣故,自然是站在雲家一邊的,可是慕白卻是不知箇中緣由,剛剛蕭墨珩一句話讓他動容不少,胸口居然按捺不住地起伏,一股股熱浪充斥其間,令他的臉色紅漲不已。
試問今日宴席之上,還有何人能比他更明白自己的主帥的為人呢?他從十五歲便跟隨雲凌波南征北戰,是雲凌波麾下最善戰的年輕將軍,自己與他同袍血戰,出生入死十年,這感情恐怕就連雲凌波的親兒也比不上呀。
當年雲家軍血灑疆場是何等地豪情,沒有這些鐵血之將,襄陽何以能在大桓手中安穩那麼多年,可惜,再高的軍功得到的只不過是朝廷的猜忌,那夜襄陽的火燒得多旺啊,多少生靈在那刻塗炭…。。往事如針刺般刺得慕白胸口陣陣生疼,就連眼眶也灼熱如火。
江梅自然知曉他的心緒,遂伸過手去握住他的手,安慰他。
比起蕭墨珩,一向謙和的沐公子可是沒那麼委婉,他神色清冷道:“雲伯伯本是忠義之臣,必不會做那欺君罔上之事,當年無非是北鶴設計勾結別人陷害他至此!”他語氣之中的義憤填膺是顯而易見,至於他說的別人是誰,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邱少平怔怔地望著沐簫和,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恐怕這大桓的朝堂上,也會只有他還這個能耐去說實話。一來沐氏雄踞寧州,不懼朝廷。二來,他與裴家有親,也不需顧忌裴家,三者他已經娶了雲家那遺女,他說這話,竟是任何人都反駁不出半個字,唯有羞愧而已。
蕭墨珩聞言卻只能輕笑不已,不能搭話。唯獨高熾舉杯接話道:“世子赤子情懷,在下感佩,今日慶功之夜。雲將軍英魂必能感召。望世子不要過於傷懷了!”
高熾此話可是說出了幾人的心聲,江梅第一個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好啦,各位,斯人已去。大家不必過於介懷。他日踏破燕闕。為那些死在大燕馬蹄下的大桓子民報仇雪恨!”蕭墨珩適時鼓慰道。
“殿下說得對,我們要殺盡燕賊,還我故土!”郝戰威第一個附和道。
“哈哈…正是。我們要繼續北進,攻下長安,再笑談渴飲燕狄血!”陶亦然也豪氣十足道。
緊接著,堂上的諸將紛紛豪情萬丈,請求蕭墨珩繼續出兵長安,一舉拿下北鶴,平定大燕。
江梅瞅著眾將憤懣激昂的神色,心中歡欣鼓舞,這就是她和蕭墨珩想看到的情景。
正當眾人繼續喝得酩酊大醉時,一侍衛悄悄地在蕭墨珩耳邊說了一句話,只見蕭墨珩臉色一沉,片刻後才恢復了神色,江梅心知出了事,便起身過去詢問道:“殿下,發生了何事?”
“城中屯糧的倉窖被人燒了!”蕭墨珩壓制住內心的憤怒,
江梅倒並不意外,遂輕聲道:“殿下莫生氣,江梅早就料到北鶴會有此舉,入城之前,便做了些手腳,他們燒的只是些黴糧和枯草,無大礙!”
蕭墨珩聞言立即放下心來,“甚好,多虧你想得周到,不然可就麻煩了!”
江梅頷首一笑,遂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今夜她便要將城內的細作一一揪出,不能再讓他們為禍襄陽。
眾將喝醉後,被親衛一一扶了回去。江梅與慕白也相繼告辭,慶功宴最後在一片醉言夢語中結束。
然而江梅與慕白倒並未回安排好的府上休息,二人而是上了一趟馬車,由九竹駕著駛向當年那備受矚目的襄陽雲府。
兩刻鐘後,三人便到了一座頹敗的府邸門前。
慕白攬著江梅慢慢走下馬車,三人凝望著那黑森森的大門,靜默了片刻。
“慕大哥,我恨北鶴,但此刻我又感激他,感激他留下了這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