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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幽兀 �

陳士風這下緊張了,進到局長辦公室,腳一直在抖。分局領導只是辦調動時接觸過,平時除了開大會,面都很少見。

在一段柔情似水的旋律中,郎中保空了第四瓶啤酒。酒吧裡此時已人頭攢動,服務員穿梭忙碌,沒看見他要酒的手勢。

吧檯裡調酒的堅尼眼尖,停下手中的調酒器皿,親自端酒去給他的老顧客。可能太急,不小心撞上鄰桌一個絡腮鬍客人的腦袋,絡腮鬍敏感地跳起,正手反手重重搧了堅尼兩耳光。托盤上的一瓶啤酒掉下,堅尼向後摔倒。

郎中保眼急手快,在著地前把酒瓶抓在手中,膝蓋頂住堅尼,另一手接過托盤。

鄰桌的另一位戴眼鏡客人也起身扭頭,吃驚地望郎中保。郎中保放下托盤,向兩人頷首微笑:“對不住,怪我叫太急。”又對堅尼說:“這兩位朋友的帳,算我的。”

戴眼鏡的和絡腮鬍對望一眼,沉聲道:“不必了。”兩人又默然坐下。

堅尼給打懵了,半晌說不出話。郎中保把托盤塞入他手中,他這才捂臉離開,謝也忘了說,不敢再經鄰桌過,繞了個大彎回到吧檯,對酒櫃玻璃看,一邊臉紅一邊臉黑。

喝光一瓶酒,郎中保再次沉浸於琴聲之中,忘記了剛發生的不愉快。這時,琴聲停止了,他看向鋼琴,彈琴的女人已離開。哦!連續彈這麼久,該歇歇了。端起酒瓶,繼續自斟自飲。無意間,發現剛進門的兩男一女,有一個是叫陳士風的警察。這人一起打過幾次保齡球,才一個月,打球水平突飛猛進。雖說跟警察交往令他不安,但對這人有親切感。

三個人像是找人,朝他這邊望時,他揮手道:“小陳,喝一杯嗎?”陳士風的眼神很怪異,似乎為難,良久才和一個粗壯的中年男人過來,女的走了。

“你還在練球吧?我快打不過你了。”郎中保熱情地給兩人倒酒,他很高興有人陪飲。

“一個手指投球,我、我可學不會。”陳士風顯得心不在焉。

“小陳,不介紹一下你朋友?”中年人倒挺大方。

陳士風遲鈍地說:“哦!郎、郎中保,做食糖生意的。郎兄,這是我們公司的方總。”

方總?我們公司?不是警察嗎?郎中保和中年人握手乾杯,心裡很納悶。

連續彈了兩個小時鋼琴,唐建紅也不覺累。不是因為方便她還在彈,有崇拜者的是件開心事,她懷疑自己留校任教可能錯了?畢業分配時,不是沒想過演出團體,可如今的演出團體半死不活,怎麼比得上學校旱澇保收。她不是愛挑戰的人,不像傅靜,傅靜不聽她媽媽的,硬要讀法律,如今當起檢察官來。

走出洗手間,唐建紅不自覺地往那個崇拜者的座位望去。令她驚奇的是,那個怪人竟和大哥的領導坐在一塊!還有另一個瘦瘦的人,是大哥的同事,大哥他們管這人叫“陳世美”,她印象特深,這人說話挺風趣的,不過大哥好像不怎麼喜歡他。

“方隊長!”她小跑過去打招呼,“你也來這裡喝酒呀!”

方隊長像嚇一大跳,酒也打潑了,神情慌張地說:“呀!呀!是……小紅,你在這裡幹什麼?哦!你在這裡彈鋼琴。”

“你怕什麼呀?”唐建紅給他的窘態逗樂了,“又不是不準警察來酒吧,我哥……啊!”她突然感覺要窒息,一隻有力的手,從後勒住她的脖子,接著耳邊一聲槍響,她失去了知覺。

半天時間,陳士風參觀了好幾處高階住宅,通緝犯沒發現,反而讓他觸景生情,自己家何止是平民窟,簡直就是牛棚、豬圈。

什麼時候才能在這種地方擁有一套房子?這輩子想都別想。

在巡邏車上又接一個報警電話,這回不用進房搜查,保安直接把他們引到CHEERS酒吧。

認出通緝犯後,陳士風異常激動,自己的方法見效了!他沒想到會碰上郎中保,而且和通緝犯鄰座,他更沒想到唐建國的妹妹在這裡彈琴,還認出他們。唐建紅和方隊長一打招呼,他隱約感到要糟,盼望許菲快點帶人來。通緝犯的敏感出乎他的預料,他的手剛摸到槍,方隊長已中槍倒地。戴眼鏡的槍轉得很快,他被人推了一把,左肩一陣鑽心痛,翻滾到桌下。一著地,他的已拔槍在手,朝那付燈下閃光的眼鏡扣動扳機,跟著毫不遲疑地把酒吧最亮的一盞燈打滅。

“全部扒下!”

酒吧只剩下酒櫃旁的兩盞射燈,勒唐建紅的絡腮鬍,一時找不到方向,胡亂開了幾槍,把往外跑的人打倒兩個,頓時,所有人都抱頭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