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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讓他多站會,病了也沒事。”齊君昀不以為然地道。

就是病了又如何?死不了就行。

謝慧齊知道他的意思,但知道歸知道,實際卻不能如此的,真病了,兩個老人家得生悶氣了。

她不心疼混帳兒子,但得心疼家婆跟二嬸。

謝慧齊也就笑著點了頭,沒搭話。

齊君昀搖搖頭,也隨她的意,“外面冷,多穿點,護手套好,別凍著了。”

“知道的。”謝慧齊笑意吟吟,明亮的燭光下,她的容顏依舊如當年那般光彩奪目。

她走後,謝晉慶一等她的背影消失,就湊過半張炕桌跟他姐夫獻寶一樣地說,“娶了我阿姐,是不是太值當了?”

說著滿臉的得意洋洋。

齊君昀看著他,突然知道他小兒子拍著他那單薄的小胸脯,誇他自個兒是天下第一英俊的不要臉勁是像了誰了。

“嗯,不值當的話,”齊國公淡淡地應了一聲,讓他動子,“也得把你給扔了。”

不看在她的面上,哪能任他黏在他們夫妻的地方笑得像個傻子。

因他的話,謝晉慶更是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他兩嘴咧開,眼睛笑彎,神情依舊得意,“姐夫,你就別逗我了,你就說句你也喜歡我就那般難?”

齊君昀忍俊不禁地翹起了嘴角,目光溫柔地看著他這個哭能哭得悲傷,笑也能笑得痛快的妻弟。

他也是明白為何在這麼些年這麼多人,為何司馬獨獨選了他個妻弟當徒弟。

無知亦無覺者,擁赤子之心不難;知世事天命還依舊純粹赤誠,那才是難得之事。

**

這廂謝慧齊把兒子拉到了他的小院,把他趕到了浴房讓下人拿溫水潑了他幾道,把他塞到浴池裡搓了兩把,又讓僕從把他拎出來,一等他穿好單衣,她就親自出馬,捏著他鼻子就灌了他一碗濃濃的薑湯。

小國公爺被她這麼對待多次,經驗十足得很,一口把辣得腸胃都疼的薑湯喝下去也面色不改,連嗆都沒嗆著一口。

喝完,小國公爺揉了揉被捏紅的鼻子,淡定地道了一句,“您是我後孃罷?”

也就後孃能這般不心疼人了。

“我怎麼就不是呢?”謝慧齊也是痛心疾首,想不明白,“要是的話,我得給天上的仙人獻一輩子的香,給列祖列宗說一輩子的好話!”

齊璞笑了起來,起身讓她給他穿著錦衣,因眉眼之間的輕鬆,這個集父母容貌所有奪目之處的少年此時身上華光盡顯,“看來,此事於你我都是憾事。”

謝慧齊給他繫著腰帶,笑望了他一眼,隨即也是笑嘆了口氣,“哪能不真心疼你?就是該罰得罰,你不知道難受,哪能知道別人的難處?”

齊璞笑著看著她。

他當然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疼他——給他灌的薑湯是辣的,但從不燙嘴;給他穿的衣裳,從來沒有哪身是不合身的,就像是知道他每天長高了多少一般。

“我知道別人的難處……”齊璞拉過她半挽著的長髮,絞了一縷在手間,淡道。

“你知道什麼?”謝慧齊忍不住沒好氣地又掐了把他的臉,“你說說你昨晚乾的什麼事?嚴家的那小兒子跟著你喝多了酒回去後受了寒,今日就傳到了我們府的耳朵裡了,你明知道嚴尚書最討厭你阿父,你怎麼連敵我都不知道分了?不知道他們會借題發揮啊?”

朝廷都不是皇帝的一言堂,就更不是他阿父的了,嚴家之前雖然也是站在了皇帝這邊,但嚴承運這個吏部尚書那是出了名的看他阿父不慣的人了,家裡辦什麼喜事都不給國公府送帖子,十年如一日地沒事盡在他阿父後面給他阿父添堵,但他小動作不斷,偏偏在大事上又帶著他那幾家姻親站在他們國公府這邊,謝慧齊也是每次一聽嚴家又做什麼小動作了就頭疼。

嚴家就是個不能打死,也不能好好處之的瘟神,她就不知道為何她兒子明知道情況,卻非得招惹那家的兒子。

“借題發揮那也是阿父的事。”齊璞不以為然地道,在她聽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打了一下他後,他扯了扯那縷頭髮,嘴角更是翹得老高,“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我只管我的事。”

“你……”

“好了,別生氣了,”齊璞颳了下她的鼻子,搭著她的肩往擺好了飯的桌子走,“嚴承運挺寵他那小兒子的,他那小兒子長得像他,他拿著當命根子看……”

說著,還不忘跟她擠了下眼,“哪像你們,把我當撿來的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