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就不要她這個老丫鬟了。
謝慧齊一進前廳,就朝坐在下首的一位清秀少婦瞧去……
見到人,她偏頭朝人看了兩眼,朝她友善地笑了笑,“劉家三姐姐?”
劉初雪是個性情孤傲的,見到謝慧齊進來就叫她,矜持一頷首,搭著丫鬟的手緩緩起了身,朝謝慧齊道,“慧齊妹妹。”
“三姐姐坐,今個兒來找是我有什麼事嗎?”謝慧齊朝她一點頭,笑著朝上了坐位落座。
劉初雪看了她一眼,看謝慧齊走過去就坐下了,她緩了幾年才慢慢坐下,嘴裡也是慢慢道,“聽說你回京了,還訂親了,就過來看看你。”
“三姐姐是從哪打聽的我住在這裡?”謝慧齊好奇地看著她。
劉初雪好久都沒說話,過了一會才淡淡道,“有下人從別處那聽的,我一聽說就送了帖子過來了。”
她送了拜貼,不是無故登門,該盡的禮都盡了。
“多謝三姐姐還記掛我。”謝慧齊也笑笑道。
她登門相見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因為她阿父就是被謝家逐出去不要了的前族人,兩方都應該老死不相往來,但逐出的登門拜見被逐出的,說來也是謝家族裡頗有點不要臉面。
但這時候她不提,謝家也就當作無知,看她這個昔日玩伴身為客反倒自自在在的樣子,客人不自覺,她也只好提了一下。
謝慧齊無意與謝家結怨,但事實卻是她阿父身死異鄉,死無全屍,他們一家人在河西后一直都是靠他們自己在生存,與謝家毫無瓜葛,以前如此,她也希望以後也是如此。
倘若不能,就如之前祖母來此一趟帶來絕戶的毒符,謝家非要找她麻煩的話,那她攀的大腿,也該發揮點作用了。
之前的事還沒解決呢,謝家又來了。
“我們小時候玩伴一場,應該的。”劉初雪心裡已經有點不太痛快了,她小時候就不太喜歡這個跟誰都處得來的所謂妹妹,如若不是婆母非要來她走這一趟,而她也想看看她如今到底是什麼模樣,迷得那齊國公府的長公子訂她為親,她也是不想來的。
“謝姐姐。”謝慧齊說著無關痛癢的話。
劉初雪見狀勉強一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友善些,淡道,“聽說你訂的親是齊國公府的長公子?”
“姐姐好打聽。”謝慧齊也人畜無害地笑道。
好打聽這句話,說好聽不好聽,說不好聽確也不好聽,這裡頭兩個意思,一是要厲害人才能打聽得出訊息,二就是多管閒事才喜歡這麼打聽,端看說的人什麼口氣,聽的人什麼心態了。
心高氣傲的劉初雪卻聽出了最後一種,她初為人婦不久,她夫家上頭祖母與婆母都在,家中也不是她當家,又因是家中長孫媳,丈夫也寵愛她,還沒學會怎麼把當小姐時候的傲氣適當壓下去一點,這時候便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你挑了個被人退過婚的人家訂親,你父母知道嗎?”
謝慧齊一聽她提及她父母,臉色鉅變,當即就站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把突如其來的怒火壓制了下去。
“姐姐這是打聽到我父母皆亡,才上門好意來提醒我打了個被人退過婚的人訂親罷?”謝慧齊淡淡地道,“劉家三姐姐的好意我領了,也已經知道了,我後面院裡還有家事要處置,就不多陪姐姐說話了。”
劉初雪也是非常不快得很,見謝慧齊還敢擺臉子給她看,當即話都沒多說一句,起身轉過背就走,一步都沒留。
她一走,謝慧齊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齊昱,“她是來作甚的?”
是來釋放惡意,然後扭過頭就走的?
“謝家的事,”齊昱想了想,便如實地朝她說道,“姑娘,您看著就好,最終怎麼處置,還是得主子來。”
謝慧齊嘆了氣,問他,“謝家族裡是不是還是會有人跟我過不去?”
齊昱笑得眼睛彎彎稟道,“姑娘,您以後是我們國公府的另一位當家夫人。”
只要她是國公府的主母,不少人的眼睛都得盯著她,何況謝家一家乎?
謝慧齊聽得苦笑出聲,“所以這還只是第一波來找我不痛快的!”
第一波就由她阿父以前的家族出面,謝慧齊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毫不讓她驚異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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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昱那已經給了謝慧齊一些未婚能成良婿的人的冊子,謝慧齊這幾天都在看,只看出了地位高低和身家背景這些明顯的,到底人是怎麼樣的,她覺得還是不可能從簡單的幾句話裡看出個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