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磊,許久,嘴角溢位一抹苦笑,“為什麼回不去呢?”另一句話被駱正元壓了下去,他想說,他還愛他啊,只要兩個人相愛,又有什麼回不去呢?
霍紹磊起身,站在窗邊,夕陽的餘暉穿透窗子灑在他身上,整個人似乎變得更加的柔和,卻不真實。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你知道我是共//黨,我的身份已經暴露,我們都沒辦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我沒有上報,林繼、酈良直接聽命於我,只要你願意,誰都不會知道。”駱正元抬手按了按額,輕聲說道。
霍紹磊轉過頭看向駱正元,嘴角微微露出一抹輕笑,“駱正元,你是在自欺欺人,你知道麼?”
駱正元下意識的閉上眼,不去看霍紹磊面上的笑意,聲音裡都帶著苦澀,“如果,知道今日會變成這樣,那一日,我不會跟蹤你。”
“來不及了。”霍紹磊輕嘆,“這個世上,就沒有如果。有些事情,發生了,我們就要去面對。”
駱正元閉緊了眼,無力的按著自己的額。
“即使我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勉強的走在一起,可是,你再也不會像往日般信任我,而我,也要處處提防,處處小心翼翼。這樣再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霍紹磊迴轉身,在駱正元身邊又坐了下來。
“我……”
霍紹磊伸手按住了駱正元的嘴,“別說不會,其實你心裡知道,會的。雖說現在是共同抗戰,但是,註定了我們分屬不同的陣營。”頓了頓,他慢慢地放開手,垂下頭,看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處座待你有知遇之恩,我知道,即便是死,你也不能背叛他,而我,有我自己的信仰,有我的紀律,這樣處處受羈絆的我們,怎麼可能再在一起呢?”
“駱正元,其實這些你都清楚,又何必,再裝傻呢?”霍紹磊的聲音近乎嘆息,悲涼的餘音在昏黃的夕陽中格外的蒼涼。
駱正元始終閉著眼,似乎只要他不睜開,剛剛他所聽到的一切就都是假的,等他再睜開眼,就回到那一日之前,霍紹磊還是那個霍紹磊,什麼都沒發生,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夕陽一點點落了下去,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霍紹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駱正元終於睜開眼,發現床邊那個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房間。他閉了閉眼,感覺胸口一陣陣疼痛。
霍紹磊走在武昌昏暗的夜色之中,剛剛那一個下午,他幾乎把自己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沒有想象之中的解脫,只是覺得胸口痛的厲害。
將手□口袋,手指觸控到槍身,似乎慢慢恢復了精神,他還有他的使命,還有他自己要走的路。
霍紹磊從未去過水陸街,一路走來,不自覺地挑起了眉,終於在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前停了下來。
壓了壓帽簷,推開了門,一個面上抹著厚厚的脂粉的女人迎了上來,面上是滿滿的笑意,“呦,先生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
?”
點了點頭,自顧在廳內靠裡的一個隔間裡坐了下來,“你們這,最有名的姑娘是哪位?”說著,從懷裡拿出一疊厚厚的紙幣放在桌上。
女人的眼睛一亮,“先生您稍等,蘇陽姑娘馬上就下來。”
似乎滿意的點了點頭,霍紹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碗,輕輕地喝了一口,聽見隔壁的隔間傳來的參雜著日語的笑聲,挑了挑眉,將手又一次探進了口袋,握了握手槍。
過了一會,一個畫著淺淡的妝容,面色微微蒼白的女人走了進來,緊身的繡花旗袍將女子好看的身形勾勒出來,她朝著霍紹磊微微一笑,“先生您好。”
霍紹磊點了點頭,“你會下棋麼?”
蘇陽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自是會的。”說著起身去拿棋盤。
兩個人一言不發的下起了棋,只有隔壁的包間傳來陣陣地笑聲。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的包間終於安靜下來,霍紹磊手執黑子,穩穩落在棋盤上,“我贏了。”
蘇陽淺笑,“先生的棋藝真是厲害。”話落,綿軟的身子,已經靠向霍紹磊。
霍紹磊微微一笑,站起身,將一摞厚厚紙幣扔在桌上,“今日就到這吧。”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濛濛,霍紹磊豎起了衣領,壓低了帽簷,將自己整個面都遮住,大步向前走。遠遠的傳來幾個微醺的日本人高聲說笑的聲音。
勾起唇角,從袖中突然抽出一把匕首,脫鞘後在夜色中冒著寒光。霍紹磊握緊了匕首,快步走到幾個日本人身後,一步上前,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