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上第六根長柱香被撤下去的時候,紫瑛透過了第二關的試煉,彼時的墨海卻掀起了一場空前絕後的沸騰,或許是紫瑛變幻而出的那場幻境太過美麗,讓母豪豬長老情不能自已,卻也不知道想起的是怎樣的從前。
公子深走到紫瑛的身側,做了個禮讓的姿勢,道,“請公主殿下準備接受第三關劍術的考核吧。”
公子深說罷,又在紫瑛耳畔低語道,“方才那個劇本寫的不錯。”
紫瑛笑道,“我拜託我熒鴦姐姐從風夜蕪的手札裡節選了一段。”
“看不出來啊,風夜蕪還有這樣的情懷。”公子深嘆道。
紫瑛亦點頭道,“誰說不是呢。”
公子深同紫瑛都在祭臺上往左挪了幾步,方站定,公子深便宣佈了這次考核紫瑛劍術的考官,終於不再是人參或者豪豬之類的動植物,而是一個挺拔修長的人形,還長得挺好看的一位魔君。
這位魔君不是別人,正是公子深堂長兄,聶之魔君。聶之魔君的劍術,可謂是魔族第一。若不是修為造詣上輸給魔帝,只怕魔帝不用術法,與他單挑劍術的話,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勝算。
聶之魔君走上祭臺,手裡執著一把月白色的白玉劍,聽那些魔族的元老們說,這柄劍曾與神族第一劍‘霓落’打了個平手。所以,光是聶之魔君手中的這柄劍就不容小覷了,不過瑾譽為紫瑛打造的這柄劍,也一樣是萬中無一的神劍。
聶之魔君走上前一步,舉劍作揖道,“聶之攜‘挽清’,向公主殿下討教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紫瑛眸光微微一震,這果真就是傳說之中的第一魔劍挽清了,晶瑩剔透地握在他的手上,宛如握著一截水晶色的月光。
紫瑛也作揖回敬道,“幻焰攜‘珊瑚屑’,請聶之魔君多多指教。”
聶之魔君微微頷首,做了個先請的姿勢。紫瑛抬眸搜尋在坐席上優雅而坐的瑾譽,他的眸光恰恰也對上她的,那種交錯,令紫瑛的心上怦然一動。他的話言猶在耳般迴響起來,道,“聶之魔君的劍術沒有死角,但他的心上有死角,你還記得七公主麼?”
七公主氤淺,曾經與聶之魔君有過婚約,卻因為聶之魔君拒婚,而繼續待字閨中,亦不願魔帝再為她提及婚配一事。有人說,她素來冷淡慣了,聶之魔君拒婚倒是稱了她的心意。也有人說,她在被拒婚以後,才愈發冷淡,一定是受傷至深,否則又怎麼會不再提婚配之事呢。
可是在紫瑛看來,氤淺卻不如他們所說的那般。那天紫瑛和瑾譽鬧了那麼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戲碼,她不是也來看熱鬧了,雖然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但終究還是存了一顆八卦而欲語還休的心啊。
紫瑛不自覺將眸光就投到坐席上安然穩坐的氤淺身上,她正低著頭,手指醮了茶水不知道在桌上畫著什麼。那邊的聶之魔君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地輕輕咳了一下,紫瑛遂抱歉道,“方才走神了,勞魔君久等。”
紫瑛說著,抬手提劍,珊瑚屑在她的手中,還是更像凡間跳大神的姑婆手中那種木劍,可惜了瑾譽親手打磨的匠心獨運。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劍術不是她的強項,雖然在淨月宮也學過幻術為劍之術,但真正提劍比劃起來,她還是欠佳得很。
紫瑛亂七八糟舞了好一陣,就是沒有刺向聶之魔君,因為依著瑾譽的意思,即便紫瑛使出正經的劍術,也沒有贏了聶之魔君的可能。而且,瑾譽又各種擔心紫瑛在對陣之中受傷,於是當機立斷,教了紫瑛一個劍走偏鋒的法子。
那就是,紫瑛這麼瘋子跳大神的樣子,跳一會兒,一個不小心就把手中的劍滴溜溜地滑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滑到氤淺的眼前,劍尖筆直插在氤淺那張矮几上,還剛剛好刺穿了氤淺用茶水在矮几上畫的那幅畫。
紫瑛一面賠著不是,一面湊過去一看,氤淺畫的竟然是瑾譽端坐的模樣。安靜的側臉上彷彿透著一股專注的關懷,偏是這樣的溫柔在堂堂天族太子威嚴的法相上最為難得,可是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瑾譽若是溫柔起來,大抵要比這幅畫像上所畫的眉眼更加濃烈一些,譬如他在看紫瑛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眼底帶笑,卻不會這般糾結矛盾。
這是其一,而紫瑛思慮到的其二是,一個女子畫一個男子,畫到如此入木三分的地步,是幾個意思?紫瑛回眸看了看,在她身後皺著眉的聶之魔君,這愁怨看似很輕,但在一個魔君關注一個被自己拒了婚的未婚妻的臉上顯現出來,好像就不那麼輕了。可是紫瑛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