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隻魔需要什麼條件,吃人噬心這事是很低階的魔偶爾才幹那麼一兩回的。高階的魔一般只吃妖或是仙的生魂,再高階一點的魔就基本上都在找神族決鬥。譬如魔帝蒼梧空肆,年少的時候劍下死了不少上古神族,後來卻銷聲匿跡的一陣子。
這件事,是紫瑛坐在踏雲墨翟車上,聽公子深和鈴兒拌嘴的時候說起的。其實,他們本該一人一趟車的,因為燼夢惱火砸了三部,紫瑛勸她的時候失手砸了一部。於是,這麼多人就只好全都瑟縮在一部車裡。
一路上,鈴兒自然沒有少抱怨。鳩魔蓄蓄卻顯得十分安靜,公子深便和瑾譽打起了橋牌,賭注是那一座山上哪一棵萬年不老的樹之類的東西。反正那些名字,紫瑛沒聽過,她畢竟神史學得不大好,地理更差,那麼燼夢便是更不用提了。
踏雲墨翟車經過雲深國的領空之時,顛簸了一下。拉著踏雲車的七隻墨翟被雲海裡的暗湧給擊中了三隻,車歪向了一邊。紫瑛原本就是挨著瑾譽坐著的,車體傾斜時,她撲倒在瑾譽懷裡的時候,唇遇上了瑾譽的鼻尖,瑾譽順勢又將紫瑛往下拉了一把,吻上她的唇,紫瑛羞紅的臉,好在滿車凌亂,倒無人顧及他們舉動。
反而是燼夢的動作十分大,整個人跟個球似地滾到對面的公子深懷裡,難得公子深還接得那麼準確無誤。公子深懷抱著燼夢的時候,眉毛挑得一高一低地看著她,道,“你差點把我撞出內傷了,你們天族的伙食不錯,仙子都這麼重麼?”
“是我重,還是你弱,竟然連一個女子都抱不住。”燼夢反唇相譏道。
公子深回眸去看鳩魔蓄蓄,道,“我可有哪一次沒抱住你的?”
蓄蓄搖搖頭,公子深對著燼夢做了一個‘你看,是不是’的表情,卻聽見蓄蓄道,“公子,蓄蓄不知,因為公子從前也不曾抱過蓄蓄的。”
燼夢一笑,又道,“你看,你果然很弱吧。”
“那既然我都這麼弱了,你怎麼還不起來?”公子深問道。
燼夢搖搖頭,說,“我不起來,剛好讓你練練手。”
蓄蓄的眸光一暗,臉上掛著些失落與無奈,鈴兒看出了蓄蓄的不悅,遂對著瑾譽道,“都說你們天族最講究個禮義廉恥,這還未嫁人的姑娘就這樣坐在我家公子身上,你倒也不好好說說麼?”
瑾譽遂笑道,“說說?說什麼?”瑾譽看了看燼夢和公子深,又道,“你看,燼夢沒有起來,你家公子也沒動手趕人阿。可是你太在意了?”
公子深聽瑾譽這樣說,正要說些什麼,瑾譽已經重新抓起橋牌,道,“來來來,剛剛鬥到哪裡了。”
公子深便道,“罷了,輸給你錦瓷宮一個掛墜成麼?你能不能讓她先起來,我果真弱得狠,都腳麻了,我哪裡還動得了手阿?”
瑾譽抬眸望了望車窗外的天色,嘆道,“腳在她的,她不起來,誰也拿她沒法子。只不過,她若是果真起來了,只怕你又要後悔的。”
公子深無奈地對著燼夢道,“姑奶奶,你先起來吧。”
燼夢看了公子深一眼,道,“罷了,你還真是無趣。”燼夢起來的時候,拉車的墨翟又尖叫了一聲,這回車身一震,直接翻了過來。燼夢因為剛剛從公子深身上起來,沒有穩住重心,直接被甩出車窗外。
紫瑛驚了,正要抬手去拉,卻瑾譽阻道,“自然有人會去救的。”
車窗外,雲流暗湧,宛如奔騰的海嘯,一股龍捲風似的雲卷攔腰將燼夢席捲而去。紫瑛的手握在車窗上,越來越緊,眉目也越蹙越緊。瑾譽卻是雲淡風輕地坐在一旁,對著公子深道,“來,你剛剛輸了一個瓷掛墜給本君,本君還想再跟你討一雙瓷娃娃送給紫瑛。”
公子深看似平靜,實則心不在焉,嗯了一聲。公子深卻不知自己這一聲嗯罷,手裡握著的是什麼,丟下去的又是什麼。瑾譽淡然望著掀開的橋牌,道,“公子深這是要送一雙給本君,本君就不客氣了。”
公子深淡笑道,“一雙娃娃而已,我還是送得起的。殿下不必客氣。”
瑾譽便道,“客氣自是不會同你客氣的,只是從前聽說過雲深國在空中設了萬丈雲湧的法曲,為的是不讓外來的種族入侵他們的領土。然而,若是一般人也就被趕出來就是了,可是他們雲深國實際是虎精的後裔,也就是說他們最討厭的就是狐狸。”瑾譽說著,眸光撇到一旁的紫瑛,說道,“從前我們有個朋友,歷了個情劫,還做了狐族的狐王。倘或是讓雲深國遇上了她,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麼?”
公子深到底是抓不住橋牌了,揮手一擲,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