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速接近中顯得危險奪目。對手純黑的雙瞳,竟在此時顯得格外清晰,它們放射的光芒既非仇恨也無殺氣,只有濃重的決心———要將敵人阻擋在此,不准他們前進半步。
音 張大眼睛,或許他已經明白毫無勝算,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手割開自己喉嚨———那就是瀕死的體驗嗎?在這一刻,他才隱約覺悟,這也許就是偏離正義的結局…
下一瞬間,落 便與 音 撞個正著,像斷線的人偶一樣,在沉重的撞擊下頹然而倒,連一旁的 晴 也沒料到這手,他反射似的去碰手槍,然而 音 卻並沒如預料那般噴灑鮮血。
———落 撐著地面站起身來,音 則是閉著雙眼躺倒在原處,那支匕首退縮在 落 腕下。晴 這才看清,他只在飛身而下時重創了 音 的頸部讓他失去意識,並沒真正傷他性命。
沉默了兩秒,晴 微微笑了:
“蠢做法…”
說到這,突然拔出匕首向 落 衝過來,落 還是爬伏的架勢,眼看他衝到眼前,不得不抓起背後的卡賓槍來抵擋這一刀,那支匕首卻改變了方向,繞過槍身向上一撩,落 甚至聽到它劃開自己衣領的聲音,於是竭力向後躲閃,刀尖擦著下頜勉強透過,若再晚半秒,利刃恐怕就會沿著面孔,切出一道齊刷刷的垂直平分線。
後仰使 落 略微失去平衡,他單手一撐身後的地面,順勢翻轉過去,身體在半空中畫了一道凌厲的弧線,隨後雙腳觸地站穩了腳跟。然而這串動作也使肩頭的槍傷劇烈發作,落 能感到傷口處湧出的熱浪正快速溼透了作戰服。
“跟頭倒是翻得不錯…”晴 陰暗著臉孔說了一句“只可惜現在不是運動會。”
晴 冷不防抽出手槍,近距離下他竟然拔搶,落 有點驚奇,然而稍一遲疑,對方便扣下扳機,槍聲振得叢林草木沙沙晃動。
雷 此時帶著重傷的 琴 和 柯 剛剛進入“獵鷹”營地,就聽到遠遠的地方傳來槍聲,於是幾個人停下腳步。
“是他們…”柯 不安地回身張望,然而他看到 雷 的時候,那軍官仍舊一幅鎮定的表情,這使 柯 不太舒服。
柯 於是對他說:
“還在故作鎮定?你心裡應該最明白,落 跟那兩個怪物同時作戰根本沒什麼勝算,他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沒錯…”雷 看著腳下的地面“是拖延時間而已,小落在為我們爭取時間,所以更沒有理由停在這裡。”
柯 左思右想,他還是無法放下戰場上那人,最後咬牙說道: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
“你給我站住———!”
雷 的聲音不像他表面看來那麼鎮定,要不是他負擔著 琴 的重量,一定會撲上去把 柯 強扯回來。
“你自己也知道 落 在給我們拖延時間,還要返回去讓他分神?!還不快給我帶路!”
“帶路?”柯 疑惑地看著他“你要去哪?”
“營地裡肯定有小地窖,或者防空襲的掩體吧?帶我過去,至少要先把你們這些受傷的傢伙安頓好。”
“掩體…”柯 這才舒展了表情“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掩體到是有,就在營地東邊的倉庫裡,可是 落 他…!”
雷 看看手錶,時間越來越少,可是 柯 這傢伙還惦記著返回戰場,任憑 雷 怎麼強調利害,他仍舊不肯跟他走。最後,雷 終於忍無可忍,他大聲說道:
“執拗的傢伙!你以為只有自己擔心小落嗎?!要是再不快點跟我走,我就在你下巴上揍一槍托,拖也要把你拖到掩體裡去—!!”
柯 聽到這話才轉過頭來注視著他:
“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你 雷 能明白我的心情,因為我愛他不遜於任何人;世界上也只有你 雷 是幸運的,付出的愛可以得到那個人的回報,我這個可悲的傢伙,即使不能得到回報,難道在危急時刻想要到愛人身邊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說完轉身就走,雷 在身後大聲喊叫著:
“站住!你現在去了,會害死小落的!”
“我才不會害他…”
“你看看自己的樣子!”雷 已經無法在秉持一貫的鎮定,他恨不得那人立刻懂得自己的用意“你流了那麼多血,音 拔槍的時候,你甚至沒有反擊的力量!現在這個樣子回到小落身邊,他又怎麼可能專心戰鬥!?你一再傷害他,甚至連他的獵鷹都不放過,可他還是那麼在意你,你又怎麼忍心辜負這片好意!?現在回去,就等於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