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梁渠睡醒,午起練功。
龍瑤,龍璃各抱幾個大罐進院,後頭跟著幾隻矮上半截,滿嘴油光的小江獺。
“你們上哪去了?一上午沒見人。”
梁渠倒插伏波。
“街上逛逛,買幾個琉璃罐!”
龍瑤捧起手中的透明玻璃瓶。
小江獺舉起自己懷裡油紙包的豬頭肉。
梁渠拍拍江獺腦袋:“裝螢火蟲?”
“對!”龍瑤補充,“回去帶給陳秀。”
龍璃點頭:“靈谷寺後山的螢火蟲個頭好大,有小指頭那麼大,胖圓胖圓的,和平陽府裡的完全不一樣,送一罐,再放生兩罐,說不定以後家裡花園也能有!”
陳秀,張大娘的女兒,比龍瑤,龍璃更早來家裡做工打雜,存在感不強。
想到光帶龍女,把陳秀一人落在家,平時也無交流,多少像孤立,真有點不好意思。
“當個禮物也好。”
“那能多住一天?”
“白天不好抓?”
梁渠槍尖挑開牆角壘起的青磚。
螢火蟲被陽光刺激,張張翅膀,往更深的縫隙裡爬。
“不好抓。”
龍瑤、龍璃齊齊搖頭。
“嘿,這裡等我呢?”
“長老”
“單今天一晚,明日不走,也該放開,讓旁人來後山,如此好景,總不能一直獨佔。”梁渠覺得特權很爽,難以拒絕,但也做不到一直特權。
“沒有長老,旁人也看不到流光海,咱們可沒霸佔。”
“倒是”
昨夜過去。
梁渠和幾位龍女關係明顯親近許多。
龍女從族中趕來當侍女和護道人,多多少少有家長帶倆孩子,強行湊一塊玩的尷尬意味。
加之生活他處,其中衍生出多少拘謹,多少侷促。
一兩個月的相處,伴隨著相互熟悉,此般感覺逐漸微弱,卻始終若有若無的浮現。
如今終於能體會到,這種不自在感徹底消散。
漂亮的女孩子,真是美好。
目送龍女回屋。
梁渠無心修行,提上伏波,回屋叫來龍炳麟和龍娥英,共同商量昨晚擱置的想法,集思廣益。
房間。
三人三蒲團。
“送寶原因”
龍炳麟稍加思忖,目光來回跳躍。
“讓你想辦法,你老看娥英幹什麼?”
龍炳麟道:“長老,我有一計,能不能成,得看娥英同不同意。”
龍娥英詫異:“我?”
梁渠好奇:“說說。”
“您和娥英兩情相悅,結為姻親,大長老疼愛孫女,欲用我族至寶作嫁妝,然二長老,三長老斷然拒絕,豈料大長老濫用權力,繞過二長老,三長老兩人,私開寶庫,竊得至寶。”
話畢。
龍娥英陷入沉默。
梁渠皺眉:“你這都什麼和什麼?亂七八糟,好歪的主意!”
歪嗎?
龍炳麟不覺得,他覺得自己一箭三雕。
首一,為梁渠晉升大妖,化人反哺,武骨外顯提供合理藉口。
其二,散播龍人內部不和,龍延瑞晉升之際,降低蛟龍重視程度。
再三,真能聯姻,深度繫結,高枕無憂,不能聯姻,退而求其次,製造曖昧,日後說不得能聯姻。
有時候謠言傳著傳著就會成真。
少時學堂習武,十四五歲,情竇初開,常有好事者造謠某某龍女和某某龍人曖昧,故意使人尷尬,誰知說著說著,當事人反倒真的看對眼,長大後結為連理。
萬事萬物,道理想通。
思忖片刻。
梁渠問:“娥英是大長老孫女?”
龍炳麟異:“長老您不知道?”
“我上哪知道?”
“我和娥英俱為三代龍人,但和其他三代龍人不同,為二代和一代生育,且俱為優秀二代和一代,故血脈較之尋常二代更為優秀。”
梁渠震驚。
二代和一代?
回交?
“長老莫要想岔,同為一代,血脈程度不盡相同,龍君點化亦分先後,間隔幾十上百歲,十分正常,並非育種那般.....且龍君精血點化,只要育嬰者不同,不會形成近親關係。”
梁渠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