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要,我不想在道州耽誤那麼長的時間。現在南方正值收穫的季節,漫山遍野的都是果實,都是玉米和稻穀那些,我不想錯過這麼好的美景。”
她直接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包狠辣的零嘴來,扔了一顆到她的嘴裡,很辣的感覺立刻在她的口腔裡蔓延開,她整個人立刻就變得很精神了,一股又熱又辣的氣體直衝往她的天靈蓋,讓她所有的睏意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這樣就好了,你看我現在多精神。”
蕭霖燁看她自虐式的行為,心疼得不行,立刻親自倒了一杯溫度適宜的熱茶遞到她的面前來,略帶著責備地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呀,困了就休息一會,哪有直接用辣椒來提神的,你自己覺得沒什麼,我都心疼得跟什麼一樣,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許沐晴將茶喝了下去,口腔裡火辣辣的灼燒感總算是得到了一些緩解,讓她沒有那麼難受了。
“我不喜歡瞌睡連連,無精打采的樣子,顯得人很頹廢很沒有朝氣,現在這樣就挺好了。”真的很困要是有床她就直接睡下了,不然就不能哈欠連連的,她要一直精神抖擻。
蕭霖燁寵溺又無奈地看著她,忍不住搖了搖頭,“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懶洋洋,無精打采的樣子,難道我就不愛你了嗎?”
許沐晴嘿嘿笑了一下,不再糾結這個話題,“為什麼我們直接去道州?而不是去離益州比較近的潤州或者是凰州?夫君,莫非道州有什麼很值得你去探究的秘密嗎?”
蕭霖燁驚歎於妻子敏銳的直覺,他忍不住摸了摸她黑亮如同綢緞般的長髮,耐心而又溫柔細緻地解釋道,“不管是潤州或者是凰州,離益州那麼近,這段時間益州知府連同所有的屬下幾乎是被一鍋端了,他們肯定聞風喪膽了,不敢再對百姓橫徵暴斂,既然這樣,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犯不著再去探究一番,反而是浪費時間。”
“至於道州,那裡去年和前年上交的稅銀數目對不上,缺口最為嚴重,我自然是要到那邊去看看,道州知府和底下的官員是不是在密謀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許沐晴腦海裡像是有什麼念頭飛快地閃過,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抓住那是什麼,就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了,她只能無奈地放棄了。
蕭霖燁眼底卻有著寒冷的光芒,“道州除了有當初廢太后最信任的知府白巖實,還有廢太后庶出的姐姐,嫁給了道州當地的名門望族,現在稅銀少了那麼多,我在想廢太后的庶姐和鄭家在其中是不是扮演著怎樣的關係。”
許沐晴沒想到太后竟然還有個庶出的姐姐活著,在林家倒臺以後,她還能在道州過得很好,以前看過那麼多的話本,陰謀論控制不住地在他的腦海裡升了起來,“皇上,你是想說,廢太后被趕出皇宮,身敗名裂,她的姐姐心疼她,所以會幫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蕭霖燁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未必,據說廢太后和庶出的姐姐關係很不好,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但是道州的稅銀缺口太大,這也是實打實的事情,我總覺得期間和道州知府,和鄭家脫不了關係。萬一廢太后手裡拿捏住了鄭家的什麼把柄呢,就算再不情願,不也是要幫忙的嗎?”
許沐晴聽完了,鄭重其事地點頭,“你說得倒是挺對的,畢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有利益,誘惑足夠大,誰都願意鋌而走險。比起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攢,來錢快得更多了。”
蕭霖燁聽著從她嘴裡冒出的很精闢的話語,忍不住高看了她一眼,“沐晴,你要是男兒身,一定是玩弄政治和權勢的高手,就是利益驅使,鄭家一定是有什麼把柄留在廢太后的手裡,所以才敢在稅銀上動手腳。”
許沐晴被他誇得臉上都染上了一抹酡紅的色彩,小聲地嘟嚷道,“那些話哪裡是我說的啊,我沒有那個腦子,我是看話本,看書學到的。那你說,鄭家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在廢太后的手上,竟然讓名門望族的鄭家乖乖聽廢太后的擺佈。那個老女人早就沒有實權了,卻還能這麼厲害嗎?”
蕭霖燁眯了眯眼睛,漂亮的眸子裡有著寒冷又銳利的光芒,“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肯定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鄭家又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不是被拿捏住了七寸,怎麼可能偷偷地聽廢太后的擺佈。”
許沐晴煩躁地揉了揉頭髮,想到那個居心叵測的廢太后,她充滿糾結地感嘆道,“你說廢太后怎麼這麼能扛啊,那時候把她和蕭霖策扔到皇陵裡去守著,那麼寒冷又荒廢的地方,都三年多的時間了,之前她養尊處優的,竟然能熬了過來,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