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臉上帶著少年人特有的乾淨純真,雲開看著這般的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樣……”她沉吟了一會,復又爽朗一笑,“這地圖,是你們當初一起畫的,約好了一起周遊九州嗎?”
“是。”她笑著,語氣卻無比惆悵。
而今故人已去,誓約猶存,獨她一人活在這世間,活的像個孤魂野鬼一般。莫名的,雲開覺得有些心酸。她笑笑,對著原玳說道,“葬帝山頂還沒去吧,那裡的花現在開的正豔,等你傷好了之後,我帶著你們一起去看吧。”
原玳愣了一下,方才明白她說的你們是什麼。勾唇一笑,一雙眼眸盛滿了笑意,“嗯,好。”
雲開又看了她一眼,二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原玳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方才下地,下地之後傷也好的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的水流不急,她身上的東西一件沒丟。休息了幾日之後,原玳和雲開就朝著葬帝山重新走去。
白澤自那日之後,都在養傷,故而沒有隨著她二人上山。只是出門的時候讓人將自己推到門口,在雲開上馬離開之前,給她整理了衣襟。
原玳牽著被雲開放在樓外樓的五行,拍著馬頭,看著站在樓門前模樣甚為輕暱的二人,搖頭笑了笑。看樣子,雲開回到雲州,應該就會來下聘了吧。望著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摸索著給雲開整理衣服的女人,原玳嘆了一口氣。
從樓外樓出發,這次二人很機智的拿了白澤給的指南針,倒是沒有迷路的就走到了葬帝山。經過密林的時候,她們二人還遇到了兩個眼熟之人,那就是那日在墓中遇到的曹姓書生和青衫雙鐧青年。原來那日墓室傾塌時,他們二人正在通道中和機關掙扎,而後感覺到地震,慌忙的亂跑,等跑出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在密林裡不知何路了。
雲開本來是想下殺手的,但發現白澤的暗衛就在周圍,想來這二人已經被白澤注意到了,也就沒有動手。反倒是給他們指名道路,讓他們出去。當然,幾人對墓室裡發生的事都絕口不提就是了。
一路行走,來到了葬帝山頂,已是黃昏。高山巍巍,雲開和原玳二人站在山頂,看著朦朧山崖間開的如同烈焰一般耀眼的花,低聲嘆了一句,“真美。”
原玳坐在石頭上盤著腿低頭看著山崖,點頭應道,“嗯。”將目光遙望,果真是視野十分開闊,一目千里,大片的群山都在眼底綿延,“果真是九州北陸最高的地方,一覽眾山小。”
“嗯哼。”
“你說,為什麼傾華皇帝要把墓陵建在這裡?”看著無比開闊的視野,原玳有些疑惑的問到。這座高山裡,葬著一位了不起的帝王,其緣由,都讓她好奇了。
“誰知道呢?”雲開聳聳肩膀,笑著說道,“這世界上為什麼的答案太多了,就好像你為什麼還會活在這個世界一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理由。”她望著遠方被夕陽染紅的雲朵,輕輕的說道。
原玳怔了一下,露出了一個釋懷的笑容。是啊,每個人的為什麼都有屬於自己的理由,可能你若認為的並不一定別人所想的,追究那麼多又如何?畢竟那個人,不是你。
她低頭,看了一眼山崖間的開得豔麗的花朵,突然想到了她在回眸時看到的那個身影。那個時候,那場火也和這花一般,鮮豔,灼熱,而火裡的人,也如這花一般,漂亮,脆弱。莫名的,心頭震了一下,她又開口問到,“你知道,後來出現的那個白色衣服的女人是誰嘛?”
“哈,原來你也會好奇的啊?”雲開誇張的說道,撇撇嘴坐在她身邊,託著下巴應道,“是落月,白澤和我說的。那個白衣的女人是落月,七百年前華茗國師的大弟子,那一任的少司命。她是被傾華皇帝從戰場上撿回來的,此後一直跟在皇帝身邊,呆了七年。皇帝死的時候,她在外歷練,沒有回來看到皇帝最後一眼。傳聞裡,她在皇帝的下葬的第二天回來的,在皇陵跪了七天七夜,唱了一首很長很長的送魂曲,然後就離開了源州城。此後,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啊……她怎麼會……”原玳瞪大了眼睛,顯然十分的吃驚。
“怎麼會活的那麼長是吧?華茗國師曾說過她是這世間最有天賦的陰陽師,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當然,活的長總是得付出一些代價的,白澤猜測她應該是用了什麼禁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魅女。你知道什麼是魅女嘛?就是她們的容貌永遠都不會變更,但卻只能像幽靈一般在夜間行動,若是見了太陽,就會迅速枯竭,一瞬間變得乾巴巴的立刻死去。”雲開伸出手,邊比劃邊解釋。
說道最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