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下面罵聲一片人家都熬過來了,你這曇花一現的熱門話題都不算個事兒,沒準明天早上一起來,這話題就被刷下去了。沒事兒,聽話啊乖,咱們洗洗睡了。”
進王沁這麼一說,我稀裡糊塗地擱下手機睡覺去了,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倖:萬一明天這個事兒真的翻篇了呢?
可事實證明,大多數時候僥倖心理是要不得的,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只會放任事態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第二天早上我眼睛一睜,摸出手機開始刷微博,這才忽然發現點選、評論和回覆的數量已經比昨天晚上的翻了一番!各種謾罵羞辱之聲不絕於耳,甚至有人把我和張存義的私人資訊都人肉了出來,標題赫然就是:富婆包養的男小三,兩人原是大學同窗情侶。
我本來在看種種謾罵的話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無論他們說什麼都當是放屁,可是真的一頁微博刷下來,我肺都要氣炸了!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要受到這種無理的謾罵?濫用輿論權進行語言暴力的人固然可恨,最可恨的還是在背後推波助瀾的陳氏母子!
我趕緊打起精神,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去張存義下榻的賓館找他商議對策,但等我找到了他的住處,卻被前臺告知他一大早就退了房。
我掏出手機想給張存義打個電話,沒想到手機上忽然發過來一條垃圾簡訊,內容全是不堪入目點名道姓的謾罵之語。我想著這些人也夠無聊,竟然為了罵人把我手機號都搜到了,剛憤憤地回覆了他一句,順手刪掉了簡訊,沒想到更多的簡訊卻像雪花一樣發來!
我甚至都來不及點開,手機的簡訊提醒聲急促地響起,吵得人心煩。當我不堪其怒想要把手機關掉的時候,手機卻直接被洶湧而來的垃圾簡訊給弄宕機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我鬱悶得簡直想要摔手機。
我焦躁地在繞著賓館門口走了兩圈,這才反應過來張存義應該也遇到了和我差不多的情況,他現在手機一開機,估計也要被這許多垃圾簡訊給刷爆了。我強抑心頭的煩躁,逼自己想想如果我是張存義,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麼做。最後思來想去半天,還是攔了一輛的車趕往北洋路。
和昨天的門庭若市不同,雖然今天的北洋路也被擠得水洩不通,但人們卻不是來捧場的,而是來砸場子的。無數記者將北興路藝廊的大門圍得水洩不通,鎂光燈“咔咔”閃個不停,我直覺那邊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趕緊湊上前圍觀。
藝廊的工作人員正將張存義的畫不斷地從裡面搬出來,就像扔垃圾一樣,隨意地將畫堆在門邊。張存義手中夾著一幅《稻草人》,正面紅耳赤地和他們理論著。
這樣的話題性正是記者們想要的,他們抓住了時機拍個不停,但張存義卻依舊和藝廊的負責人吵得難捨難分。
我一看暗想陳家這一招釜底抽薪未免也太狠了,先是將張存義的畫捧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現在一夜之間又將他掃地出門,前後落差如此之大讓張存義以後如何在美術圈混?想必以後圈內的人提起他來,肯定都會在他身上打上“被藝術殿堂掃地出門”的恥辱標籤。
記者圍得太嚴實了,我被攔在人群外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存義孤立無援的樣子乾著急。
“喂,這不是蘇荇嗎?!”人群中不知有誰高喊了一聲,“她也來現場了,快拍!”
話音剛落,我看著人群忽然爭先恐後地將攝像頭掉轉向我,飛快地按下快門拍照的時候,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蘇荇,你來幹什麼?!”人群中的張存義爆發出一聲怒吼,他憤怒地想要穿過人群擠到我身邊來,奈何人牆太過結實了,大家比肩接踵地挨著,連一絲縫隙都沒有,更不用說他手頭還夾著一幅畫了。
“我……”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張存義的問題,我的聲音就被記者們接踵而來的提問給淹沒了!
“蘇小姐,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張先生在一起的?”
“你拋棄畫家陳置玉而選擇出軌的理由是什麼,兩人從大學時代開始到現在一直底下交往嗎?”
“張存義在北興路開畫展你出了多少錢?”
“有沒有想過你出軌的事情會被曝光?”
接二連三拋來的問題讓我應接不暇,我的耳朵已經被嗡嗡的聲音塞滿了,根本連他們的問題都聽不清,如果語言暴力也是算是犯罪的話,這些人統統都該被抓進去監禁!
“張存義和我只是大學同學,並不是你們說的那種包養和被包養的關係……”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立刻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