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算擺擺手,趕緊否認這莫須有的猜測,卻聽到旁桌忽然有人說道:“這還用問嗎?沒聽過蘇老師沒離婚的時候就和張先生傳過桃色緋聞了嗎?聽說張先生之前在北洋路藝廊辦的畫展,就是蘇老師在背後找人花錢辦的呢。”
☆、第九十二章 愛情和習慣
閒話說到這個份上,可謂是誅心之言,更何況我和張存義都在這兒坐著,敢當著我們兩人的把這種話說出來,對我們真是恨之入骨了。這樣的人根本不作第二人想,必是李隨心無疑。
我感受到同事們投射過來得各種視線,如坐針氈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而張存義的笑容更是僵在了臉上。如果我這時候跳出來反駁,不免有越描越黑的嫌疑,但如果什麼都不說,卻又像是預設了李隨心的話。
一時間席間都因為李隨心的這句話而沉默了下來,學生也好,教師也罷,一個個都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一句無心的戲言,竟讓事態演變到了這種境地。
“這種謠言你也信。”就在所有人都緘默的時候,沈冽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這件事當時不是已經澄清了只是誤會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沈冽吸引了過去,沒想到他竟會出口反駁,畢竟在大家的眼中,沈冽和李隨心是一對關係緊密的情侶。
“可是……他們不是還被拍到……”李隨心極其刻薄地還待再說,沈冽卻沉著臉一擱筷子:“夠了!”沈冽臉色一沉,李隨心便神情複雜地看著他,不再說話。
在我的印象中,沈冽的脾氣一直很好,少有疾言厲色的時候,當眾發火還是頭一回。沈冽喝止了李隨心後,站起來朝著我們這桌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各位老師,她實在口無遮攔,我這就帶她離開。”說完這句,沈冽便拉攥住了李隨心的胳膊,拉她離開了餐廳。
我視線牢牢盯著沈冽,目送著他倆出了餐廳的門,如果不是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也很想追上去問問李隨心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恨我入骨,想要出言報復我,也不應該是這個兩敗俱傷的方法。
餐廳裡被李隨心攪冷的氣氛花了很長時間才重新熱絡起來,席間系裡的領導對集訓專案負責人低聲說,讓他想辦法把李隨心“清”出去。我偏頭看了張存義一眼,他臉色很不好看,心情不好到整個晚餐的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
經過這次風波之後,我再也沒有在集訓中心看到李隨心,但是關於我和張存義之間的傳聞卻一直沒有消下去,哪怕我和張存義並肩走在路上,也總有學生們對著我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集訓快要進入尾聲了,按照專案要求,所有學生都要完成一幅作品作為最終的成果提交,兩個出國交換的名額就從這次作品考核中產生。為了獲得這兩個珍貴的名額,學生們連續一週都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他們每天尋找靈感、構圖,畫了改、改了畫,沈冽也是如此。
沈冽似乎激起了鬱珂強烈的勝負欲,這兩個學生在畫室裡練習到很晚,就連睡眠時間也被壓縮到了四個小時。按照正常作息,我是見不到沈冽的,只有晚上值夜班時到三樓的茶水間去逛逛,才能見到奮筆繪畫的他。他經常手持調色盤站在畫架前,衣服上沾了滿身斑駁顏料,眼中佈滿血絲。
這種緊張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週日,直到最終作品全部提交後學員們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所有的作品都被集中收集在三樓的臨時畫室裡,等待最終篩選結果的產生。學員們都一窩蜂地湧到了湖邊,為了讓學生們好好放鬆,主辦方在湖邊舉行了一場篝火晚會。
我從畫室裡大致瀏覽了一番學生作品的情況後,等我出了賓館大樓後,已是月上柳梢,樹影綽綽。我沿著樹林子裡的路燈,循著火光來到湖邊,卻見湖邊熱火朝天地架著燒烤架,學生們吃著燒烤喝著啤酒,全然一派狂歡的景象。
為了更增添篝火晚會的娛樂性,主辦方還很有心地請到了當地的民俗表演,鼓樂喧天,火光熠熠,所有人都隨著明快的節奏搖擺,熱鬧非凡。
我站在小徑的盡頭看著那人群聚集的場所,哪怕是站在這麼遠的地方都覺得鼓膜震得疼,便只是取了些食物遙遙地看著,並沒有靠近。不加入這場狂歡的也不是我一個人,沈冽、鬱珂等人都一臉疲憊,靠在樹幹上懶懶地坐著,沒有玩的力氣了。
我吃了些玉米和肉串,填飽了肚子,正準備掉頭回賓館,卻見張存義手裡舉著兩罐啤酒朝我走來。他遞過一罐擰開的啤酒給我,問我道:“篝火堆那裡這麼熱鬧,你怎麼不過去?”
我視線在篝火堆的方向一觸即走,淡笑了笑:“我玩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