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容錦連連點頭,更甚至帶了討好的笑,說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燕離撇了撇嘴角,壓下眼底淡淡的笑,轉身對藍楹說道:“藍姨,我有些話要與你說。”
站在一邊,一直不曾出聲的藍楹,立刻走了上前。
燕離掃了眼身側的容錦,往前走了幾步,藍楹跟了過去。
等離容錦有些距離後,不待燕離開口,藍楹已經急聲說道:“少主,容姑娘的事情有些棘手,您真的要……”
燕離抬手打斷藍楹的話,輕聲說道:“這事,我已經有了決定,你不必多說。”
藍楹噏了噏嘴,最後還是應了一聲。
“你一個人在她身邊只怕還有些應付不過來,回頭,我把琳琅尋個機會安排進來。”燕離說道。
琳琅!
藍楹如同見鬼一樣的看著燕離。
“少主,琳琅她可是……”
燕離擺了擺手,低聲說了一句,“我自有用意。”
“是,少主。”
燕離看了眼正半跪在容芳華身邊的容錦,幽幽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和琳琅在容姑娘身邊的事,除我之外,無需讓旁人知曉。”
藍楹還待再問,燕離,已經轉身朝容錦走了過去。
17此情此景
燕離的目光掠過地上的容芳華,稍傾,落在低頭垂眸的容錦身上。
“容姑娘,是現在讓藍楹送你回府,還是……”
“燕公子!”容錦抬頭,看向神色淡不辯喜怒的燕離,輕聲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萬望燕公子成全。”
燕離面具下的眸子綻起一抹深意,略作沉吟後,點頭道:“你說。”
“我想將我娘葬在這裡。”
“葬在這裡?”
燕離似是沒有想到容錦所謂的不情之請,竟然是將容芳華葬在這片荒山野外。
容錦點頭,她抬頭看了眼身側遮天弊日的密林,唇角綻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輕聲說道:“我娘生前就愛種些花花草草,還說等她老了,她要找片樹林,搭個茅草屋,過那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想來,她應該會喜歡這個地方的!”
“可以,我讓藍姨去安排。”燕離說道。
“謝謝燕公子。”
容錦屈膝鄭重的向燕離道了一個萬福。
藍楹得了燕離的吩咐,沒有多問,轉身便去安排棺木和下葬事宜。
因著離天亮還有些時間,既然容錦要將容芳華葬在這時,那她暫時間便是沒有回容府的打算,藍楹已經離開,燕離不可能留下容錦獨自一人在這密林中,略為默了默後,燕離對容錦說道。
“容姑娘,你看過日出嗎?”
容錦抬頭朝燕離看去,日出嗎?這世,她沒看過,但前世,卻是沒少看!
“沒有,怎麼了?”
燕離指了頭頂參天弊日的樹,說道:“離天亮沒多少時間了,我帶你上去看日出吧?”
看日出?
容錦幾乎在一瞬間猶疑過後,下一刻便點頭說道:“好。”
幾乎就是她那個“好”字才落下,燕離已經一把拖住她的腰身,眼前如放快鏡頭一樣,景物一閃,等容錦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和燕離坐在了樹冠上。
頭頂是如黑絲絨一樣的夜幕,點點繁星像綴在黑絲絨上的寶石一樣,掛在頭頂,一閃一閃發著亮光,清新的夜風帶著不知名的花香溫柔的從身邊拂過。
容錦忽然就有一種會當凌絕頂,一攬眾山下的感覺,因為容芳華的死而沉滯的如同壓了塊巨石的心,如野草般慢慢的舒緩過來。
“小的時候,我一不開心,我娘就會帶我去看日出。”
耳邊響起清醇磁性如大提琴的聲音,容錦側目朝身旁的人看去。
兩人離得很近,她能清楚的看到她面具下眸子的顏色,那如同濃墨一般的眸底有著一汪幽潭似的清盈的漓光,正溫柔的看著頭頂如圓盤似的一輪明月。冷俊的頜角以一種近似完美的角度,展現在容錦的面前。
“你娘她一定很疼你。”
“是的,她很疼我。”燕離翹了唇角,瞳眸微眯,唇角綻起一抹愉悅的弧度,輕聲說道:“她不但疼我,她還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她是這個世上最美,最歷害的女人!”
最美!最歷害?
容錦錯愕的看向身邊的燕離,這個時代,會有人這樣形容自已的母親嗎?
“怎麼了?”燕離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