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都不夠他殺的啊!
容思蕎臉色也變了變,她小心的看向容宜聞,輕聲問道:“爹,那那些人會不會是跟著啟舒堂哥來的?目的就是要殺了錦兒,斷了奇黎草的訊息?”
容宜聞聞言,不由便抬頭,目光疑惑的看了看一臉慘白的袁氏,又看向略為不安的容思蕎,末了輕聲說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
“爹,您還是點齊家裡的人手,去幫著啟舒堂哥找人吧,人多,希望總會大點。”容思蕎打斷容宜聞的話說道。
容宜聞想了想,點頭道:“對,我這就點齊人手去找人!”
話落起身走了出去。
袁氏和容思蕎連忙起身相送!
容宜聞一走,袁氏便連忙看向容思蕎,不想,容思蕎卻是連個眼神也欠奉,緊接著急急的走了出去。
“蕎兒,蕎兒,你去哪裡……”
19情不知所起
寂靜的樹林裡,容錦將最後一株蔦蘿的花莖埋好,站起身最後看了眼被花枝覆蓋著的墳包,轉身見燕離正同藍楹說著立碑的事,拾步上前,輕聲開口道。
“不用立碑!”
不立碑?!
燕離和藍楹齊齊抬頭看向容錦。
容錦迎著兩人的目光,再次說道:“不立碑。”
“容姑娘,”藍楹默了一默對容錦說道:“這林子這麼大,如果不立碑,往後你若是想來祭拜下你娘,怕是的找不到地方。”
容錦笑了笑,對藍楹說道:“藍姨,往後會不會有機會再來,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娘她其實也願意這樣的,她生前活得悲屈,沒必要再立塊碑讓人指手劃腳,就讓她安靜悄然的長眠於此吧!”
藍楹還待再說,燕離卻是擺了擺手,說道:“就照容姑娘的意思辦吧。”
話落,使了個眼色給藍楹,藍楹當即便低頭退了下去,燕離這才轉眸看向容錦。
容錦知道,燕離這是有話要跟她說,她抬頭看向燕離。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精緻如天工的臉上,銀製的面具折射出一道淺淺的白光,將他漆黑的眸襯得越發的幽暗深遂。想來不管是誰被這樣的一對眸子看著,都會不由自主的惶惑和不安!
挺了挺僵硬的脊背,容錦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對燕離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都說若要俏,一身孝!一身素白紋的孝服穿在她身上,使得她少了三分明媚張揚卻多了七分嫻靜典雅。
燕離只看了她一眼,便撇開了目光,輕聲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一定會再有機會來看你孃的。”
容錦微怔,抬頭看向燕離。
或許別人會以為這只是一句勸慰的話,但容錦卻知道,燕離這是在向她允諾,允諾這一路,不管如何,他會護她周全!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
見容錦明白了自已的意思,燕離唇角翹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看向她,問道:“很奇怪,我為什麼這樣說?”
不,我只是很奇怪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容錦挑了挑唇角,目光別有深意的對上了燕離似是含了抹笑的眸子。
燕離等了等,見容錦沒出聲,一對秋水似的眸子卻是盈盈然的看著自已,他不由的便挑了挑面具下的眉梢,同樣似笑非笑的看向容錦。
四目相對,容錦突然的就聞到了一種叫暖昧的氣息!
她連忙撇了臉,輕聲說道:“謝謝。”
謝謝!僅此而已?
是感謝他的安慰,還是感謝他的護她周全?
燕離在最初的怔忡過後,唇角的弧度便又深了幾許,眸子深處掠過一抹幾不可見的讚許之色。
“容姑娘客氣了。”
容錦才要開口,燕離卻已經轉身往林子外的馬車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們走吧,容府這會子應該快把燕州城掘地三尺了!”
容錦立刻拾腳跟了上去。
走到林子外,容錦才發現這片小樹林其實離燕州城並不遠,站在林子外,甚至能看到燕州城高高的城牆,而在樹林的南面隱約能看到黃牆黛瓦的建築,不知道是廟還是庵。就在她舉目望過去時,忽聽得耳邊有悠悠的鐘聲響起。
自離開京都後,容芳華一直茹素,雖未遁入空門,卻已經是在家居士。把她葬在這裡,有晨鐘暮鼓日夜相伴,想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容姑娘。”
耳邊響起燕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