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向面罩寒霜的燕離,不明白,突然之間,怎麼燕離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怎麼了?”
燕離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已怎麼了,只是在聽到她為了報仇,不惜將自已摺進去時,心裡莫名的便有一股煩燥生起,一意識的就出聲打斷了她。
“容錦,報仇固然重要,可是真的重要到,把自已也毀了嗎?”燕離目光凝重的看向容錦,“你娘,你外祖母,如果知道你為了替她們復仇,甘願與人為妾,她們會做何想?”
“誰說我要與人為妾了!”容錦搖頭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給人做妾?”
“你剛才明明說……”
容錦不由便失笑,“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真到了那一步,少不得我便要利用這個機會跟他談談合作了。”
燕離目光狐疑的看向容錦,似是想要揣度她話意中的真假。
容錦便要將自已的打算解釋給他聽,但卻在這時,耳邊響起一聲帶著哭腔的喊聲。
“小姐!”
容錦霍然回頭,便看到晨曦中,一臉灰色的福娃跟在琳琅身側朝她跑來。
“福娃!”容錦連忙轉身迎了上前,扶住要給她行禮的福娃,輕聲道:“福娃,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找到機會就偷偷溜出去,回榆林巷找你娘嗎?”
話落,心疼的看著頭髮被燒焦,臉上也被燎起一大片水泡的福娃,連聲道:“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那火是你放的?還有馬廊裡的馬,也是你放跑的?你沒有按我的吩咐逃走?”
之前容錦和琳琅被關在青檀院外時,是藏在角落的福娃帶著琳琅和容錦找到一處狗洞,進了青檀院。
容錦在進青檀院前,交待過福娃,讓他找機會跑回榆林巷,可誰想……容錦看著痛得臉直抽抽卻一聲痛也不喊的福娃,鼻子頓時一酸,眼眶再度紅了紅。
“小姐,您別難過,這傷不礙事的,過幾天就好了!”福娃安慰著容錦。
“胡說,”容錦嗔道:“得趕緊找個大夫看看,不然留疤了,到時媳婦都說不上!”
福娃便笑了起來,一笑,扯到了臉上的傷,痛得他不由自主的便齜牙咧嘴。
一側的琳琅看了,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輕聲說道:“福娃,你好樣的,放心,我保管治好你的臉,讓你找個又白又俊的小媳婦!”
福娃對著琳琅便重重的揖了一禮,也不知道,他是感謝琳琅帶他來找到容錦,還是感謝琳琅說要治好他的燙傷,給他個又白又俊的小媳婦。
一揖過後,福娃抬頭看了容錦輕聲說道:“小姐,杏雨、杏花她們幾個怎麼辦?”
“她們還活著?”
容錦原是想著的,容敬德既然動了手,只怕不會留活口。但,聽福娃這麼一問,想來,她們幾人應該是還活著。
福娃點頭,“念夏姐姐受的傷有點重,杏雨、杏花還有棉霧她們都只是小傷,老候爺因為被傷了腳,大總管急著讓人進宮請太醫,我趁著大家都忙著救火,就帶著她們從之前的那個狗洞逃出來了。”
“那她們現在在哪?”容錦連忙問道。
“念夏姐姐傷的有點重,我讓杏雨和杏花她們揹著去了榆林巷的宅子,棉霧和我留下來打聽訊息,不想碰到了琳琅姑娘,我把棉霧留下,自已就跟了琳琅來了。”福娃說道。
容錦看著福娃的目光便深了幾分,輕聲道:“為什麼要把棉霧留下呢?”
“小姐之前不是讓我去打聽過棉霧姑娘嗎?我怕……”福娃的話沒有多說。
但容錦卻是聽明白過來了,知道琳琅是來找自已的,他不敢信任棉霧幾個,怕會給她帶來危險,於是便留下了棉霧,他自已孤身一人趕了過來。
容錦什麼也沒說,只是探手摸了摸福娃被燒得焦黃一片的頭。
“小姐,現在怎麼辦?老夫人沒了,我們怎麼辦?”福娃必竟還是個孩子,徒然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即便他再少年老年,還是掩飾不了他內心的恐懼和害怕。
現在怎麼辦?
容錦抬頭,目光落在長興候府的方向。
身後響起燕離的聲音,“我在京都有處宅子,容錦你可以帶著你的人住進那處宅子。”
容錦轉身,看向燕離,輕而堅決的搖頭。
燕離目光微深,不解的看著她。
“我是皇上御封的一品郡主,只要我沒犯謀逆之罪,誰都不能奈我何。”容錦一字一句道:“我如果躲起來了,豈不是正合了容敬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