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落,大步走了出來,盤膝在沈真對面的蒲草墊子坐下。
而這個時候紅泥爐上的水也已經沸了三沸,沈真探手抓了紅泥爐上的小壺。
燕翊看著那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手一套烹菜的動作做下來,如行雲流水一般,賞心悅目的讓人撇不開眼,等看清眼前的茶湯時,不由便一怔,但很快又回過神來。
“這是我國境內洞野山上的若木吧?”燕翊看向正持了紫砂小杯欲要淺償的沈真。
沈真抬頭看向燕翊,眼裡掠過一抹讚許的神色,“想不到,殿下深居內宮,卻能識得這山野粗茶。”
燕翊聞言,不由便搖頭。
北齊境內離皇城八百里處,有一座山,叫衡石山,在衡石山的深處,有一處滿是石洞高聳入雲陡如絕壁的山,世人管它叫洞野山,山上生長著一種茶樹,樹幹是絕色的,葉卻是青色的。但開出的花卻是紅色的。
若木不似尋常的花木,據說三年才開一次花,而花期只有短短的一個時辰。過了這一個時辰,花落花開,便要再等三年!
但聽人說,這茶卻能治時疫,只不知道是真是假?
燕翊端起眼前的紫砂小杯,垂眸笑道:“沈叔,我聽說這茶長在洞野山,能治時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真聞言,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嘲諷之色。
治時疫?
他可不知道這茶能治時疫,他只知道這若木有氣香行散,入血分具有活血通經,祛瘀止痛的功效。而當年……沈真斂了唇角的笑,抬手端了此砂小杯一飲而盡。
“能不能治時疫,我不知道。不過它香氣濃郁清長,味道醇厚爽口回甘倒是真的。殿下不防嚐嚐看!”說著對燕翊抬了抬手。
燕翊笑了笑,同樣端起面前的小杯,一飲而盡。
末了,點頭說道:“不錯,確實是香濃郁清長,味道醇厚爽口。”
沈真笑著換了一個倒滿茶水的小杯到燕翊跟前。
“沈叔,”燕翊垂眸看著紫砂小杯,沉聲說道:“不能再等了!”
沈真抬頭朝燕翊看去。
感覺到他的目光,燕翊緩緩抬頭,沈真便在燕翊的眼底看到了一抹隱隱的狠厲,他不由便默了一默。抬手端起自已面前的小杯,目光落在淺金色的茶湯上。不能再等了嗎?
“你想怎麼做?”
“把他的身份露出去。”燕翊垂眸,輕聲說道:“不用我們動手,東夏的皇帝會比我們更殺之而後快!”
沈真端著小杯的手幾不可見的顫了顫,但很快,他便又穩住了略略失神的心智,淺淺啜了一口茶湯後,緩緩開口說道:“可如此一來,豈不是讓韋氏一系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沈真對燕翊看去,“再則,萬一北齊傳國玉璽在他身上的事,東夏的皇帝也知情,怎麼辦?”
燕翊臉上狠厲的神色頓時便僵在了那。
他不擔心韋氏一系知道,必竟在韋氏反應過來遣人入境時,他已經佔據了天時、地利,可若是真如沈叔所言,東夏的皇帝也知道玉璽的事,他豈不是引狼如室?白白將一塊肥肉送到別人嘴裡?
這麼一想,燕翊頓時便打消了將燕離身份公佈於眾的念頭。但,他卻也沒忘了自已將容錦的身份透露給韓鋮的目的!他要的是娶容錦為妻,然後韓鋮助他奪儲君之位。而不是,他父女團圓,容錦花落別家!
“那沈叔,你有什麼好辦法?”燕翊抬頭看向沈真,沉聲說道:“這個人肯定是不能再留了的。”
沈真到是能理解燕翊為什麼非要置燕離於死地才甘心!
以現在容錦與燕離出則成雙,入則成對的情形來看,這兩人之間肯定已經是情愫暗生。假以時日,說不得就神不知鬼不覺的生米做成了熟飯,到時,殿下可真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別說這人做不出來,他可沒忘記他有個什麼樣的娘……沈真眸底掠過一抹陰鷙。
只是,殺死燕無暇的兒子?不,這可不是他的打算。
燕無暇不是常說,死往往是最大的解脫,而讓一個人活著,卻奪盡他的所有,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嗎?所以,他是不會讓他死的!
唇角挑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沈真看向燕翊,輕聲說道:“殿下或許可以找人合作呢?”
“找人合作?”燕翊看向沈真,失聲問道:“找誰合作?”
沈真抬頭,目光落在頭頂樹梢上那些細小如米粒的花瓣上,輕聲說道:“儲位之爭,可不僅僅是發生在我們北齊。我聽說,東夏皇帝膝下也是子嗣眾多,而東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