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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辰才要開口,殿門外此時再度響起宮人的聲音,“王妃。”
容錦抬起下頜,對著李逸辰冷冷一笑。
李逸辰擰了眉頭,朝門口看去。
穿一身大紅宮裝儀態端莊燦若桃李的辰王妃,王雲桐領著貼身侍女碧玉走了進來。
“王爺。”
王雲桐眉眼含笑的朝站在那的李逸辰走了過去。
李逸辰目光模糊的看向王雲桐,“你怎麼來了?”
王雲桐目光淡淡的撇了眼一側的容錦,臉上笑意不減,輕聲說道:“妾身看娘娘等得著急,便過來看看。”
李逸辰點了點頭,回頭深深的看了眼容錦,冷冷說道:“容錦,本王是奉皇上口諭來取奇藜草的,你難道想抗旨不遵?”
“抗旨?”容錦冷冷瞥了李逸辰一眼,輕哼道:“這種給人扣帽子的活,辰王爺果真做得得心應手啊!”話落,目光瞥到一側眉目溫婉的辰王妃,唇角綻起一抹譏笑,“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容錦意有所指,李逸辰和王雲桐又豈會聽不明白,聽明白過來的兩人,同時目光一凝,森冷的落在了容錦身上。
“永寧郡主,”王雲桐默了一默,緩緩開口,說道:“站在這裡的人,沒有誰對不起你母親,你不必這般咄咄逼人。我真心勸你一句,注意你自已的言行舉止,不要再給你的母親臉上抹黑,必竟她也曾經是名門嫡秀,也曾經風華無二。”
一襲話說得在情在理,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處!
容錦唇角挑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睃了一眼大義凌然的王雲桐,便在眾人都以為她必要發作時,不想,容錦卻是隻是輕輕淺淺的嗤笑一聲,回頭對琳琅說道。
“藥好了沒,好了,倒出來,呈上去吧。”
什麼是羞辱?
不是難堪的言語,也不是惡語相向,而是砌砌底底的無視!
容錦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卻將她對王雲桐的不屑表達的琳漓盡致。
屋子裡氣氛一窒,李逸辰如玉的臉上,兩道劍眉微微一擰,便要發作,袖子卻是被人輕輕的扯住了,他轉身朝扯著他袖子的王雲桐看去。
王雲桐對上李逸辰憐惜的目光,輕輕搖頭,“王爺,妾身沒事,一切以太子殿下為重!”
李逸辰抿了抿嘴,稍傾,說道:“這裡有德公公看著,我們回去吧。”
王雲桐點了點頭。
李逸辰再度看了眼容錦,又看了看容錦身前的黃泥小爐,深吸了口氣,轉身攜同王雲桐朝外走去。
容錦冷冷勾起唇角,忖道:真心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到她這,便是自取其辱,為什麼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樂此不彼不呢?
念頭才起,耳邊響起李逸辰和王雲桐的片言字語。
“算算時間,月兒應該往這邊來了,你去看看她吧。”
“您又不是不知道,早些日子,她就吵著說要進宮,去看她睿王哥哥養的那隻小虎仔,這會子應該是同二皇子還在萬獸園待著呢。”
李逸辰點點頭。
兩人說著話走了出去。
容錦撤出小泥爐裡的柴火,拿一側的布帕裹著發燙的藥爐手柄,倒出藥爐裡的藥汁,空氣中便多了一股辛澀的滋味。容錦看著那股褐色的藥汁,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耳邊響起當日呂皇后的話。
辰王這十幾年,只辰王妃一人!
想來,適才二人嘴裡的那個“月兒”便是他們膝下唯一女兒,淑儀郡主,李溶月了?!
世人都說,辰王對辰王妃用情至深,便是辰王妃只得一女,也不曾納個妾室綿延子嗣。
容錦唇角冷笑愈濃,用情至深?這世上總有些人喜歡騙了自已又騙別人!是真的用情至深,還是賭一口惡氣,相信不久的將來,便能見分曉。她只希望,到時,至真至性的辰王爺,不要悔綠了腸了才好!
煎好的藥,盛在色如白玉薄如宣紙的白瓷盞裡由宮人託著紅漆托盤呈了上去。
永昌帝如古井的眸子若有似無的挑了眼堂下的容錦,對馮壽微微頜首。
馮壽微微一恭身,睃了眼角落裡的宮人,用尖利的嗓子喊道:“試藥宮人上前。”
容錦猛的便抬頭看向,角落裡臉色慘白的樂珍和初翠。
雖然之前便知道,這兩人是負責試藥的,但奇藜草天下奇毒,入喉即死,這樣的藥也要試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