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又端了一側的茶盞,對她說道:“這茶是從福建過來的鐵觀音,聞著很是清香,但喝不習慣的人,卻說是一股桉樹葉的味道,你試試,看看習不習慣!”
總之就是說什麼都可以,但關於燕離的事,一個字,她都不想跟她談!
16燕離之怒
如意堂。
紅楹聽完燕離的話,好半響不知道如何反應。
少主,少主怎麼會這樣想?
就算是從小不在一起,感情淡漠,但……紅楹忍下鼻腔的酸澀,抬頭看向燕離冰冷的眸,一字一句說道:“少主,屬下不同意。”
燕離擰了眉頭,朝紅楹看去,“不同意?”
“是的。”紅楹深吸了口氣,語帶哽咽的說道:“屬下帶著小公主……”
“叫她玉姑娘!”燕離對目光直視紅楹,冷冷說道:“一日不能確定她的身份,一日,她就不是小公主。”
“可是……”
“可是什麼?”燕離目光陡然一厲朝紅楹看去,冷著聲音說道:“或者,紅姨你其實更喜歡回京山,而不是留在京都!”
紅楹臉色一紅,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燕離要她回京都了。
她知道自已若是聰明明,就不該再多說,只是……紅楹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手,低了頭,悶聲說道:“少主,您若是同意,屬下可以帶玉姑娘回京山。”
紅楹的話聲一落,便響起一片吸氣聲。
琳琅和南樓原本是站在紅楹身後的,等她把話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的便齊齊往後退了一步,瞬間拉開了和紅楹的距離。
不過,她們想像中的暴怒沒有,只是一道比三九寒冬還要冷的風卻是嗖嗖的朝她們這個方向颳了過來。
燕離看著一臉倔強的紅楹。
他不是不知道紅楹的性子,也明白她之所以會連往日那本就不多的冷靜都難保持住,是因為事出有因的緣故。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比的失望。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如果當初跟隨母親的人是藍姨,是不是,便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
紅楹等著燕離發怒,但是等了又等,只等到燕離那比刀子還要冷的目光。她抿了抿嘴,抬頭朝燕離看去。
四目相對,紅楹不由自主的便是微微一顫。
那樣的眼神,他從來不曾在少主眼裡看到過!有怒,有悲,有無奈,有黯然,但這些統統都比不上那深遂如海眸中的濃濃失望。不,不僅是失望,似乎還有一種對情感的割捨……紅楹張了張嘴。
心忽然就突突的跳了起來,她怔怔的看向燕離,想要張嘴為自已解釋幾句,只是,還沒等她出聲,燕離已經緩緩開口了。
“帶她回京山?”
紅楹才要開口,但就在這時,她的衣袖被扯了扯。她忍著滿腔的苦澀,垂眸看去,對上琳琅不贊同的臉,琳琅搖了搖頭,“紅姨,一切聽從少主安排吧。”
聽從少主安排?
她也想聽從少主的安排,但,她若是真的聽從了少主的安排,小公主與少主從此不過就是一對名意上的兄妹罷了,她相信,少主不會少了小公主的吃穿用度,也會讓她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那些都不是公主想要看到的!公主若是還在,她豈會讓小公主像一棵野草般,自生自滅?
紅楹將袖擺扯了出來,輕聲問道:“不可以嗎?少主!”
“你認為可以嗎?”燕離嗤笑一聲,目光陡然一厲,話便像是刀子一般,嗖嗖的飛了出來,“回京山?你怎麼不說帶她回北齊皇室,帶她回東夏皇宮認祖歸宗呢?”
“屬下……”
“屬下,你是誰的屬下?”燕離打斷紅楹的話,目光比淬了毒的刀還要冷的盯著嘴唇翕翕的紅楹,冷聲說道:“你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又是一手帶大我的人,凡事我給你三分顏面,但臉面我給了,要不要卻是你的事!”
琳琅和南樓聽得臉色一白。
燕離極少動怒,既便是動怒,也不過是按規矩行事,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但像今天這樣,一句話接一句話的往人心口上戳刀子,卻是少之又少!兩人,一時間連求情的話都不敢說,只能僵硬的站在那,暗暗祈禱,容錦能聽到她們的呼喚,趕來滅滅火!
紅楹紅了眼眶。
又是委屈又是羞憤的看向燕離。
她真的不明白,既然少主要讓她帶著小公主另居別處,為什麼卻不能同意,她帶著小公主回京山?還有比京山更適合小公主的地方嗎?
“你說要帶著玉玲瓏回京山,我問你,倘若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