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李逸辰哆了唇看向永昌帝,輕聲問道:“您說,容錦的生父會不會是北齊人?”
“北齊人?”
李逸辰點頭,“當日容芳華是在用來招待外使的重華殿出事的,臣弟記得當日在重華殿的便有北齊現今的戰王韓鋮。”
“戰王韓鋮?”永昌帝疑惑的問道:“你是懷疑當日毀容芳華清白的人是戰王韓鋮?”
李逸辰俊雅的臉上不由便有了幾分扭曲的痛苦,每每想及當日之事,都無異於拿把鈍刀子在他心上磨。但事情涉及到傳國玉璽這樣大的事,便是整顆心被挖出來,他也必須忍了這痛!
“如若沒有容敬德當日之言,臣弟或許不會這樣想,但眼下看來,這事卻十有八九與戰王有關。”李逸辰垂了眼眸,任由臉頰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咬牙一字一句說道:“不說,這十來年,戰王頻頻派人密秘來我東夏。便說現今的戰王妃燕文素貴為北齊公主,但卻是以繼室的身份嫁入韓府的!據臣弟所知,韓鋮在娶燕文素之前,並無髮妻!”
永昌帝深遂如子夜的眸微微眯起,越想越覺得李逸辰的猜測不無道理。
當年韓鋮代表北齊來東夏,名為朝賀,實則卻是商議先帝與北齊護國公主定立的停戰協議之事。如果那個人真是戰王,這便也解釋的通,為什麼當年太后和皇后將後宮挖地三尺,也不曾尋找出那個與容芳華“通姦”之人!
“皇兄!”李逸辰突的抬頭看向永昌帝,輕聲問道:“你還記得當日父皇封賞有功之臣時,一次宮中宴客,榮國公因為醉酒而與父皇起了爭執,兩人在御花園還打了一架的事嗎?”
榮國公?那個在傳說中如蘭陵王一般,有著傾世之容,亦有勇有謀作戰時宛若天兵神將,最後卻遁入空門難覓蹤跡的榮寧,榮國公?!
永昌帝點頭,輕聲說道:“記得,怎麼了?”
“皇兄知道為什麼榮國公會以下犯上惘顧生死而與父皇打架嗎?”李逸辰問道。
永昌帝搖頭。
“因為一個女人!”李逸辰眯了眼,幽幽說道。
“一個女人?”
“是的,”李逸辰點頭道:“一個女人,一個讓榮國公連命也不要只想為她出一口氣的女人!”
“是誰?”
李逸辰搖頭,“臣弟不知道,只知道當時榮國公指著父皇的鼻子罵他,說他連個名份都給不了人家,又何必去招惹人家,說父皇自私自利為了一己之心,而毀了兩個人的人生!”
“先始父皇還聽是臉色難看,並不理會榮國公,但到後來榮國公說他寧可不要這一世的榮華富貴,寧可撿了父皇的破鞋穿,他也要跟那個人雙宿雙飛,從此只羨鴛鴦不羨仙后,父皇便惱了,一拳頭打在了榮國公的臉上。”
永昌帝不由便聽得目瞪口呆,“為什麼從前沒聽你說起過?”
李逸辰失笑道:“這麼多年,皇兄今日若是不說起傳國玉璽的事,只怕,臣弟也要忘了。”頓了頓,輕聲說道:“您也知道,父皇本就生得潘安之貌,當日他駕崩之時,後宮一半的妃子都是自願殉葬的,臣弟原以為又是一個仰慕父皇的女子,哪裡想到……”
“你的意思是,當日榮國公所說的那個女子,應該就是父皇贈予傳國玉璽的那個女子!”永昌帝說道。
李逸辰點頭,“應該就是她!這麼多年,父皇一直鬱鬱寡歡,閒下來時,他總喜歡站在萬壽山上,凳高遠眺,神色間滿滿是無可言說的蒼涼和無奈,當時不懂,以為父皇只是憂國憂民,但現下看來卻不盡是如此!”
永昌帝凝眸想了想,不由便點頭附合。
“熙兒說那女子是容錦的人,難道……”永昌帝看向李逸辰,一臉駭然道:“難道,那女子是北齊人氏?”
李逸辰同樣齊齊一震。
如果,如果那女子是北齊人,那麼當年容芳華失貞之事,是否另有內情?
“北齊大皇子燕翊悄然入京,他的目的會不會是也是奔著傳國玉璽而來?”永昌帝輕聲說道。
李逸辰一時間,只覺得腦子裡如同結了一張蛛網,七橫八縱的,根本就摸不著頭緒!容錦,那個神秘的女子,戰王,燕翊,這些人不停的在眼前繞來繞去。
“容錦的有恃無恐,難道就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女子?”李逸辰喃喃自語道。
永昌帝也是一頭霧水。
稍傾,擺手道:“我們都不用去猜想了,回頭朕讓皇后傳懿旨,宣容錦進宮,到時一切自然明瞭!”
李逸辰正欲點頭,不想門外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