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想了想,自言自語的說道:“朕才見過辰王妃,溶月這個時候便又求見朕,這辰王妃到底是怎麼回事?朕不是跟她說過了,讓她先去見容錦,若是容錦不敢給解藥,朕再召見容錦。怎麼還讓溶月這個時候來了?”
話落,擺了擺手,也不欲多說,對馮壽說道:“讓她進來吧。”
“是,皇上。”
馮壽轉身出去宣了李溶月。
一進殿,李溶月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泣聲道:“皇伯父,您要替溶月做主啊!”
永昌帝臉上閃過一抹怔忡的顏色,但下一瞬卻又立刻回過神來,等對上李溶月紅腫的眼睛時,心裡不由自主的生起一抹憐惜,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溶月,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起來說。”
馮壽連忙便上前去扶李溶月。
李溶月就著馮壽的手站了起來,眼眶紅紅的朝永昌帝看去,“皇伯父,容錦她,她欺人太甚!”
“溶月,你父王和容錦動手之前,是有言在先的,既便是你父王吃了虧,朕也不能替他出了這個頭,不然他便要被天下人恥笑!”永昌帝輕聲說道。
李溶月錯愕的看向永昌帝,“皇伯父……”
永昌帝擺手,“你母妃才離開,可能你們倆走岔了,朕跟你母妃說過了,讓她先去找容錦討要解藥,若是容錦不肯,朕再召她進宮。”
“不是的,皇伯父……”李溶月搖頭,眼淚像掉線的珠子一般,掉個不停,她泣不成聲的看著御座上的永昌帝,失聲喊道:“皇伯父,這是我們李家的天山啊,憑什麼父王也好,我也罷,都要讓一個容錦欺負到頭上來?”
一邊站著的馮壽頓時額頭生起一層細汗,目光時不時的飛向大哭不止的李溶月。
淑儀郡主啊,你這話可真是夠誅心的!你這不是指著皇上的鼻子罵他無能嗎?哎,果然,這一家子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暗暗嘆了口氣,馮壽又朝垂了眸神色難辯喜怒的永昌帝看去。但任是他在永昌帝身邊侍候這麼多年,這一刻,還是看不出永昌帝是喜是怒!
李溶月掩了臉,痛哭失聲,邊哭邊說道:“皇伯父,您知不知道,就連容錦的一個奴才,她都敢對我動手,若不是雁芙忠心,我,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來見您……”
永昌帝扶著龍椅的手緊了緊,有長興候府和越國公府的事情在前,李溶月的話,他到是信了幾分!雖然因為某些不能言道的原因,他不能對容錦施以懲戒,但長久以來的皇家威嚴受到挑戰,卻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深吸了幾口氣,永昌帝平復了心中那股翻湧的惡氣,目光微抬,朝李溶月看去,“那溶月希望皇伯父怎麼做呢?”
李溶月被永昌帝問得愣了愣。
她希望怎麼做?
她當然希望皇上派兵拿下容錦啊!
“皇伯父,容錦敢這樣藐視天威,都是因為她郡主的身份,您可不可以旨奪了她的郡主封號?”李溶月問道。
永昌帝看著李溶月的眸子,便綻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
奪了容錦的封號,然後你就可以以下犯上的藉口報仇雪恨了?
果然,他還真不能小看了這個平素乖巧的小侄女。
“朕不能。”永昌帝緩緩開口說道。
“為什麼?”李溶月大失所望的看向永昌帝,她都已經退而求其次了,為什麼皇伯父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她?還是說……“皇伯父,是不是因為太子哥哥?”
“這跟太子有什麼關係?”
李溶月垂了眸子,輕聲說道:“外面都在傳言,說是太子哥哥為容錦美色所傾,想要迎娶容錦做良娣。”
外面都在傳言?
永昌看向李溶月的目光便又冷了幾分。
他知道像他們這樣人家出來的子女,不可能真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純粹,但敢當著他的面就玩起心機的,確是鮮有人。
辰王府的這位小郡主,這是打算挑戰君威嗎?
“溶月,不早了,朕還有國事要處理,你回去吧。”永昌帝淡淡的說道。
李溶月驚駭的看向永昌帝。
然永昌帝卻是再沒抬頭看她,而是對朝馮壽看去。
馮壽連忙上前,“淑儀郡主,奴才送您出去。”
“皇伯父,皇伯父……”
李溶月一邊機械的往外走著,一邊頻頻回頭朝面色陰沉的永昌帝看去。
大殿裡再次靜下來的時候,永昌帝重新開啟了面前的奏摺,但手裡的硃砂筆卻是久久沒